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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喝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明亮的灯光下，贺琛静静地看着一意孤行的沈澜，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两个人互相不知所云地生着闷气，向来最爱互怼的他们此次却罕见地没有说几句话，各自对着面前的酒瓶发呆。
“婷姐，这个真挺好喝的，你尝一下。”
宋勉分完了一圈酒，又笑呵呵地走到林婷面前，拿出一瓶蓝莓味的递给她，“这度数真的不高，就喝一点，尝个味道。”
“一点也不行，”
林婷坚决地将酒瓶推了回去，“你们这么多小崽子都还在这呢，我得时刻保持清醒，再说了，我要是真喝酒了，待会儿怎么开车回去？”
“代驾是个好东西，”
赵文嘉适时发言，顿了顿又笑着道，“或者婷姐也可以打电话给男朋友来接人。”
“什么，婷姐已经有男朋友了？！”
听到八卦的宋勉垂死病中惊坐起，眼睛瞬间迸发出精光：“那就更得喝了，到时候让我们见证一下站在婷姐背后的男人！”
“什么男朋友，”
林婷笑骂道，“光是你们这群小崽子就够耗费我精力了，哪还有心思去交男朋友。”
“更何况班里还有几个不让人省心的，只要不惹事我就烧高香了，赵文嘉、宋勉、沈澜，你们说是不是？”
被点到名字的几个人嘿嘿笑着，沈澜坐在位置上反应了两秒钟，一双蒙着水雾的眼睛眨了眨，忽然举起酒瓶对着林婷大声喊道：“敬我们最美丽的婷姐！”
“敬美丽的婷姐！
！”
少年人的聚会总是热闹又欢乐的，班里的同学们三五成群聊着天，还有几个热衷美食的正站在餐桌旁大快朵颐，恨不得将所有的食物都包揽下来。
沈澜抱着酒瓶坐在旁边的位置上，一口一口地喝着带着果香的鸡尾酒，没过多久酒瓶子便见了底。
在这般愉快的氛围下，似乎并未有人注意到沈澜这细微的异常，除了一直默默注视着他的贺琛。
倔强的小刺猬不服输地将一瓶鸡尾酒都喝了个干干净净，原本带着张扬神采的一双眼睛也逐渐变得迷茫起来，眼尾处染上粉色，整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起来倒显得乖巧了不少。
然而这份乖巧却并未维持多长时间，不远处酒水倒入杯子里的哗哗声仿佛在不经意间触动了沈澜的某个开关，让他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把揪过面前宋勉的衣领，把人拉到自己身边。
“诶诶，沈哥，别扯，卡脖子了！”
宋勉一边往后仰着头，一边把酒瓶放下，转了一圈绕到沈澜的身边：“沈哥，怎么了，有什么吩咐？”
“我要去洗手间……”
“什么？”
沈澜说话的声音太小，宋勉听不清他在嘟哝什么，只好弯下腰凑近耳朵，“沈哥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说，扶小爷去洗手间！”
贴着耳朵的声音虽然不至于震耳欲聋，但也绝对不好受。
宋勉下意识向后和沈澜拉开一定的距离，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好，你小心点，别再碰到脚踝。”
两个人半靠着离开餐桌，没过多久他们的身影便在拐角处消失，贺琛坐在位置上默默地看着他们，一双眼睛在不觉间变得晦暗不明。
哗啦——
狭小的空间里，洗手池水龙头划过的水声显得格外清晰，沈澜双手撑在冰凉的理石面上，透过镜子半眯着眼睛去看站在身后的人，好半天才看清他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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