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大白天的,梁默关什么门?
要是平时都这个样子也就算了,可他明明记得前几天的时候,梁默只有到晚上了才会把门关起来。
联想到梁默先前回来时的脸色,阮羽那不太灵光的脑子终于明白了什么,皱了皱鼻子。
不就比他早去洗漱,占了洗手间么!
怎么这么小气!
话虽这么说,阮羽实在不想回去自己房间睡觉。
以前曾经风餐露宿也不觉得辛苦,他经常觉得头顶上有片瓦遮盖就已经很是幸福,但现在可不比从前了。
昨晚他宿在梁默的房里,第一次体验到被浓郁的阳气包围的感觉,昨晚上睡得那叫一个安心,就连时常侵扰得他不得安宁的噩梦都不见了。
他顿时感觉自己以前那些日子都白过了,竟然一点也没想过给自己盖个屋子遮风挡雨,再找个浑身阳气的人来给自己暖床。
不过现在知道也不迟。
耳侧传来导演的惊呼声,阮羽一下子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顿时不再计较梁默脾气忽好忽坏的事情,脸上堆起笑容,敲了敲门:“我回来啦。”
“……”
门内一时没有回应。
就在阮羽抬手,准备再敲一次的时候,门后却忽然传来了动静。
梁默解开那对阮羽来说丝毫作用都无的门栓,站在门后定定地盯着阮羽看了片刻,直到那边传来脚步声,才动了动,侧过身子放他进门。
阮羽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路过梁默身边的时候,还在他身上嗅了嗅,奇怪道:“你没反应,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
梁默愣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反应是什么意思,原本还算平静的俊脸顿时黑了黑。
见阮羽二话不说就要开始脱衣服,梁默更是眉心一跳:“你干什么?”
阮羽已经脱下身上的外套,衣服是导演给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导演自己的衣服,上衣大了好几号,裤子却短一截,露出被寒风吹得发红的脚踝。
梁默出声的时候,阮羽正好抓住打底衫的下摆,抬手一掀,上衣就被他脱完了,露出他上身薄而有力的肌肉。
他眨眨眼睛,理所应当的道:“洗澡啊。”
他刚刚闻见了梁默身上沐浴露的气味,估摸着他已经洗完了,虽说这一天没做什么事情,但不洗澡就去吃阳气的话,总觉得梁默会生气。
阮羽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转眼就把手搭在了裤腰上。
梁默神经一紧,慌忙转开了视线,却还是不防,看见了一片白生生的景象。
梁默:“……”
耳根骤然红了起来,阮羽还是那副没羞没臊的样子,大喇喇的将小内.裤一并褪下,往旁边一丢,就这么往浴室走去。
房间狭小,没什么避让的空间,梁默倍感煎熬的侧过了头。
谁知阮羽经过他时,注意到他绯红的耳尖,猛地想起早上的事情,竟然停下了脚步:“对了,你耳朵后面那个,梁竹青已经告诉我了,那是颗痣,是我看错了。”
他说话时本能的靠近过来,偷偷吃了梁默几口阳气,同时凑到梁默的跟前看他的表情。
梁默脖子都快扭断了,执着的看着窗外:“嗯。”
阮羽见他面色如常,没什么生气的样子,就放心了:“你也真是的,一颗痣而已,反应那么大。
我还以为我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了呢。”
这话里的遐想空间实在太大,梁默脊背更僵硬了几分,强迫自己拼命回想自己和阮羽以前针锋相对的关系,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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