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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周六,时聆先把作业赶完了,冷餐会晚上才开始,不清楚要持续到几点,他抓紧把琴也练了。
架在谱架上的是那本蓝色封皮的《帕格尼尼随想曲》,练完,时聆把琴放下,将曲谱翻过一页,抽出后面的借贷合同翻了翻。
上次他特地支开商行箴想从周十五嘴里套话,可这人看着傻,嘴倒是严,他只套出绘商曾经还有一任老板。
问题就出在这里,他知道绘商成立了十三年,既然商行箴在最高位坐了八年,那前五年是谁掌握话事权?
关于这个人,时聆在网络上竟然搜不出半点答案,董事长易位、法定代表人变更,科普资料对此一个字都没有提及,就像是被人刻意掩盖下来。
如果隐藏绘商部分信息的事情是商行箴所做,那他的目的什么?他对齐家的仇恨是单方面建立的吗?源头会不会与绘商前任老板有关?
叩门声将时聆飘远的思绪扯了回来,他压下慌乱,表面从容地合上曲谱转过身来。
“发什么呆?”
商行箴问。
时聆摇摇头,回到房内:“没有,在想刚才哪个音拉错了。”
商行箴是门外汉,只觉时聆今天练的曲子比平时的更富技巧:“今天练的什么?”
时聆说:“帕格尼尼第五首随想。”
商行箴也就随口一问,很快转移了话题:“今晚七点出发,你准备好。”
“好。”
时聆擦琴弓的手一顿,“今晚去的人会很多吗?”
“主办方包下了狄希斯酒店十二楼的整个宴会厅,人数应该不会少。”
商行箴从时聆的眼神里辨出忧虑,“不是什么严肃场合,你跟在我身边就好。”
离出发还有个把钟,时聆去洗了个澡,对镜换上商行箴给他挑的一身衣服。
欧式宫廷风的白衬衫总以灯笼袖为经典,襟前的翻花设计繁复而不累赘。
有垂感的改良黑色西裤束住衣摆勾勒出一段窄腰,裤脚处开了小分叉,又性感又修饰腿型。
时聆凑近镜子,仔细地系上领口处交叉的细带,蝴蝶结绑得松松垮垮,心机地露着漂亮的锁骨。
晚秋干燥,他抹了点桃香味的润唇膏,上次给陈敢心买礼物的时候顺手买的,十三块九能用整个冬天。
开门出去,穿着烟草棕正装的商行箴正背对他摁手机,时聆喊了声“叔叔”
,商行箴的目光随即转移到他身上。
上次买这套衣服时商行箴已见过时聆试穿上身的模样,这次仍然被惊艳了一把。
时聆身段修长、比例端正,但骨架不大,穿居家服时温软,裹上校服奔跑时多了份活泼的少年感,换上休闲服则随意又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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