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主要是想要了解一下您的具体情况,大致问题我已经了解到了,今天就当作一次普通聊天,如何?”
容风行看着沙漏里缓缓下漏的细沙,不冷不淡地说:“听你的安排就好。”
梁明月戴上眼镜,她一边在档案纸上记录一边用余光打量面前的人,容风行似乎并没有靠到沙发靠背的打算,也没有像别的人一样翘起二郎腿,只是笔挺地坐着,脸上的表情很冷硬,不像是来心理咨询,倒像是来谈判合同的。
直觉告诉梁明月这次的咨询恐怕不会太顺利,于是她一边继续在纸上写画一边闲聊:“容先生,我发现您的坐姿好像从等候室时就很端正,请问这是您工作上的习惯吗?还是说……是从小就养成的呢?”
容风行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坐姿有什么问题,只是说:“上学时候的习惯而已,我的父亲那时候也会要求我这么坐。”
梁明月立马旁敲侧击:“所以说您的父亲在您少年时期对您很严格么?”
“或许可以说是严格,但我并不认为这种严格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梁明月在原生家庭那一栏的父子关系上画了一个叉,继续说:“您提交给我的心理测评我昨天晚上已经看到了,我给您的评估是九型人格里的”
保护者“,意味着您对他人有着很强烈的控制欲和独占欲,这和您想要咨询的问题相吻合。
但这种人格只是一个大概数据,并不代表全部,所以能否告诉我您在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情绪呢?”
曾经也有心理医生问过容风行这个问题,那时他并没有认真回答,因为每次的情绪都和看见那只金毛犬时一样,只是想要掌控这个弱小的生物罢了。
然而这次他认真地想了想:“曾经我的父母给家里带来了一只金毛幼犬,我很喜欢它,但是它只亲近我的其他家人,这让我产生了一种嫉妒和不满的情绪,后来每次看到它我都会想到它只绕着我哈气的样子,甚至想要把它锁在房间里,由我来决定它的所有行为。”
“后来我想办法把金毛送走了,这种想法也淡了。
上学的时候无非是想让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内,如果事情超出了掌控,我会有烦躁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只能说是有一点不舒服,还没有到我需要特别留意的地步。”
梁明月一边记录一边观察容风行的面部表情,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锋利的眉紧紧地压在眼窝上方,嘴唇也紧抿起来。
这是不想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但偏偏是这接下来不愿说的话,梁明月知道一定是一个关键。
所以她放轻了声音问:“但是接下来的情绪变化让你不得不正视了,是吗?”
容风行皱着眉看过来,他沉默了一下才承认道:“是的。”
“可以说说是什么变化吗?”
“这种情绪转移到了一个人身上。”
“他每次看到我眼睛都会跟着我转,这种姿态极大地满足了我。
但是他总是这样,我就不会像一开始那样满足了。
我想他一直都只看着我,或者说只会对我那样温顺。”
容风行顿了顿,“我想要掌控他的全部,让他只在我手底下哭或者笑。”
梁明月沉默了,档案纸上也忘了记录。
这听上去像是容风行坠入爱河了,但是他本身就和正常人不同,这意味着他的感情也不能用普通人的那套去形容。
“这个‘她’在你的生活中扮演什么角色?”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