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也顺着风势或快或慢地漂浮,它是在玩耍,它觉得这样很有趣,时来新分享着它的感受,那份自娱自乐。
大风过去了,那东西慢慢沉到茂密的树叶中,那里面又是另外一个世界。
片片树叶在眼前刷过,轻柔地摩挲过那东西的外壳,一种舒服的愉悦感淌过。
在时来新也同样放松下来的时候,忽然,一个狰狞的三角形头部出现了,什么怪物隐藏在树间?距离是如此的近,几乎眼睛贴着眼睛,怪物黑色粗糙的外皮纤毫毕现,它张嘴露出尖锐可怕的獠牙,相当骇人,可是时来新什么也做不了,只得硬着头皮看下去。
接着怪物吐出鲜红的舌迅,飞快地在时来新眼前轻触,这是蛇吧?它没有攻击行为,吐舌头只是在侦察,也没有露出敌意,难道它看不见自己?时来新感觉没有错,怪物感觉不到那东西的存在。
怪物搜索了半晌,没有什么收获,便蜿蜒离开,看着长长的身躯滑过,证实了他的猜测,这的确是条蛇。
蛇走后,那东西又动了,缓缓降落下来,离开茂密的巨树枝叶,一个阴森而又生机勃勃的森林世界展现在眼前。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那东西和时来新是不存在的,对这两位旁观者好像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一次甚至有只小鸟在飞行时撞上来,把它自己撞得晕了头,掉下去再也看不见。
茂密的莽林野蛮生长遮天蔽日,争相垄断对阳光的所有权,导致这里一直保持着阴暗,大地铺着厚厚的腐植质,繁殖出大量的虫蚁飞蛾毒物,构成黑暗丛林食物链坚实的基底,这里每一种植物、动物都在进行着各自的生存竞争,食物链的低端者与天敌周旋,受伤年老的猛兽却又遭到逆袭,猎物迅速消亡被各方分食,捕食、搏斗、逃亡在时刻上演着。
时来新突然悟到些什么,这个世界是个循环圈,物种彼此相食,结果腐植质更厚,黑森林更广阔,容纳的物种就更多,这不就像铜匣子上的蛇兽图腾吗?把有机生物看作一个完整的闭环,它的存在形式不就是通过进食自己而生存,并籍此来获得不断的成长壮大吗,两者同出一辙。
在那个圆盘子诞生的久远年代,就有人总结出这个规律了吗?那他(她)该是领先了那个蒙昧时代多少步?近代能与之相比的也许只有那个提出相对论构想的天才,不对,应犹有过之。
正当他思绪奔涌的时候,那东西又动了,这次它飞得很急促,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它,他能感觉到它内心中的渴望与兴奋,非常强烈,甚至身躯都有些颤抖,它不顾一切,同时爆发出高速。
一路风驰电掣,越过森林,飞过奔腾的巨大河流,进入死寂的戈壁,继续向前,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景物变成一望无际的沙漠,此时正是太阳最猛烈的时刻,万里晴空见不到一丝云彩。
那东西速度开始放缓下来,一种犹豫的情绪传递到时来新的感知中,它在惧怕这种环境,它不适应这里。
时来新也放眼看去,由于沙漠辽阔平坦,视野足可以有百里方圆,目力所及看不到其它任何东西,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再往脚下看的时候,他有点意外地在漫漫细沙中看到了一小块黑影,这是那东西的影子。
说起来也怪,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它的影子,在阳光下呈圆形,它是圆盘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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