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切磋都用木剑,但山下任务是真剑。
她一向剑尖飘忽,没准将自己划了。
楚在霜眨眨眼:“那我就不带剑呗,这有什么大不了?”
斐望淮质疑:“你没有佩剑,要遇到灵兽,该怎么反击?”
“等着你们往前冲,打完我再溜出来。”
她机智道,“而且学堂那么多弟子,要是真的碰见灵兽,挤破头都不一定抢得过他们呢。”
“……”
好家伙,你这心态是去看热闹,完全就没打算努力啊!
斐望淮合理怀疑她只是想下山,她以前就喜欢跟凡人扎堆玩儿。
他仔细端详她许久,眉头微微蹙起,忽然道:“你站起来。”
“为什么?”
楚在霜满脸疑惑,却还是老实站起,支吾道,“真是小心眼,反驳你一句,就要我罚站?”
修长手指搭上她腰间松垮的红绳,没使多大的力气,就将她拉扯过来,像在拽轻飘飘的风筝。
他低下头来,浓黑的睫毛颤动,颈间蓝宝石流转一丝冷光,靠近她时携来如风如松的浅香,轻缓笼罩彼此身躯的间隙。
“呵,你何止说一句,明明反驳两句,当我不会数数么?”
斐望淮嗤笑一声,他一边替她系腰带,一边出言嘲讽道,“每次都不自己系,等着我给你系呢?”
他方才就看不惯她着装,芸水袍端正素白,但只要披她身上,总被穿得不伦不类。
她腰身偏细,不知是系绳笨拙,还是自身气力不足,那根红绳总耷拉下来,莫名看着不顺眼。
她眼神无辜,理直气壮道:“对啊,知道你还问?”
“……”
两端红绳骤然收紧,将她的腰肢勒出来。
楚在霜被猛地一拉,她当即瞪大眼,抗议道:“你这样用力,感觉我俩有深仇大恨,你恨不得勒死我一样。”
斐望淮闻言,又想起白骨老的话,笑眯眯地反问:“对啊,不能恨你么?”
他凭什么不能恨,他凭什么要放下。
“能,当然能。”
楚在霜见他笑里藏刀,她赶忙就放缓语气,不知他为何阴阳怪气,敷衍地让步道,“恨吧,恨吧,你开心就好。”
估计他输棋恼火,至今还耿耿于怀。
他听到此话,颇感奇妙道:“你倒是豁达,换常人被记恨,可不是这反应。”
“这算什么,恨比爱更长久,你还是心里有我,所以才这么恨我。”
“???”
不得不说,白骨老一夜规劝无果,楚在霜一句就破他防。
斐望淮近日万般憋闷在胸,瞬间被此话惊得烟消云散,再也不敢对她带仇恨情绪。
他要是继续计较,倒真像应验她的话,心里忘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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