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种奇怪天赋,一旦产生浓烈情绪,反而彻底平静下来。
不管是幼年发现道心有异的恐惧,亦或是回头营救兄长时的焦虑,都会在某个临界点后停息,心中激打不起汹涌波浪。
这让她扛过很多难关,但也时常摸不准自己。
斐望淮疑道:“怎么会无法判断?”
“即便受人指使,她确实用凡人试药,还将附近村落屠戮殆尽,这绝不是寻常修士该做之事,不管任谁评判,都是彻头彻尾的邪修。”
她轻声道,“但我只是听闻她过去之事,居然莫名其妙地动摇,现在自己都想不清了,不知道该不该难过……”
道义和感情的拉扯,让她变得晕头转向,连带心绪也混沌起来。
“会产生这样的想法,那你应该是难过的。”
他慢条斯理道,“只是世间常理告诉你,这结局是她咎由自取,你的难过不合时宜,所以你在压抑自己。”
“……那我可以为她难过么?”
“当然可以。”
“我以为照你的性子,会对我说难过没用。”
“对我们来说没用,对你来说无所谓,你做过的没用事还少么?”
斐望淮轻笑,“不是总自称废物,又不是优秀的莲华宗弟子,何必强求约己清心,你做不好不也正常。”
他曾经嘲弄过她很多次,但她变得同常人一样,他又会隐隐感觉别扭。
世间有太多如他般思考的修士,稍微多出个怪异的她,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楚在霜一怔。
这话语气轻柔如拨弦,却像是针扎般戳她一下。
胸腔积压的沉郁之气从针孔冒出,连带鲜活的空气都不断涌入,唤醒她麻木不仁的神经及躯壳。
微风灌进来,心湖也涟漪,终于有波动。
“你说得对,我是废物,做废物真好。”
她不知为何竟释然,用雪白衣袖挡脸,将面颊遮得严实,瓮声瓮气道,“废物搞砸了正常,废物搞不明白善恶也正常,反正我是废物……”
斐望淮听她暗中呜咽,连抽噎都不敢太大声,仍在用烂话忍着哀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静立片刻,取出根红绳,低头编起来:“行了,别哼哼唧唧,你不是一直想学这个,我只教你这一回,错过今天就没了。”
“什么?”
楚在霜闻言,用衣袖擦脸。
她睁开眼睛,眼眶泛着红,还躺在地上。
精致的红花绳结在空中飘来荡去,不时从她面前擦过,好像钓鱼用的钩,吸引住她的视线。
斐望淮蹲在她身侧,他手提红花绳结逗她,见她眸光重新明亮,这才老神在在道:“学不学?”
“学。”
楚在霜略一停顿,她翻身而起,疑道,“但以前让你教,你都不接话的。”
她第一次看到红花绳结,就向他请教如何来编,但他总不动声色避开话题。
斐望淮见她眼角泪痕被拭净,低声道:“今天心情好,就教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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