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大老远跑到他们这旮旯来挖宝,一看就是下了死心,要挖到东西的。
如今东西没挖到,人却先进去一个,那跑掉的三个能死心才怪。
她老姐说了,浑山上已经没有东西了,那三个男的要是半路转道再回浑山,没挖到他们要的东西,不定就想找地方撒气,钱二媳妇这傻婆娘,现在嚷这么大声,回头万一被人惦记上了,祸就上头了。
钱二媳妇闻言,神情一楞,“不会吧。”
周桂一句话,点出了危机,钱二媳妇得意的笑还挂在脸上呢,心里就打起了突。
妈哦,她怎么没有想到这点。
呸呸呸,她说啥说呢,立了功,就该关着门高兴,现在完了……
二婶子怎么就不早点提醒她。
这嚷都嚷出去,万一真被坏蛋给惦记上了……
不行,这段时间她去哪,都得带上钱老二,对了,还得带把镰刀,要是那坏蛋敢来弄她,她先砍死他们。
周桂:“这种人,谁知会不会呢,别嚷了,回家煮饭吧。”
钱二媳妇木木点头,嗯了一声,脚步有点飘的跑回了石滩上。
现在天还没有黑呢,她一进屋,就跟那防贼一样,砰砰砰把自家几道门全给关了上。
关上了不算,还给全上了闩。
等钱老二和去打桐子的钱二牛回来,楞是门都进不了,拍了好久,钱二媳妇才缩头缩脑的把门打开了一个缝。
开了一个缝,还跟那做贼似的,蹙着眼睛,往男人和儿子的身后瞄了几眼。
确定门外只站了男人和儿子,这才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把门给打开了。
钱老二被媳妇这贼兮兮的样子给弄懵了,转回头,瞅了眼自己的身后,问:“你干啥了?”
他问的时候,声音跟平常一样大,把一惊一乍的钱二媳妇,给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没忍住又把门给关上。
“嚷,嚷,嚷,吃了炮仗不成,嚷那么大声干嘛,还杵在外面做啥,赶紧滚进来。”
钱二媳妇瞪了眼男人,一伸手,就把她家钱二牛给拽进了屋。
钱老二被媳妇吼得莫名其妙,懵了两秒,才进了屋。
卫家院子里,瞅着隔壁钱家两口子耍猴的郑娟,转回眼睛,问正在摘菜准备做饭的周桂:“婶子,你刚才说的那个,是吓许莽子的吧?”
钱二媳妇姓许,叫啥大家都忘记得差不多了,但她性子有点莽,久而久之,左河湾这边,平辈就都叫她许莽子,比她高一辈的,则会叫她钱二媳妇。
“我好端端的吓她干什么?那群人摸黑上浑山,明显就是在找东西,前几天,他们被浑山那边的人给吓退了,不说离开,还一直住在招待所里,这一看就是没死心,想等着风头过了再去,今儿他们落了一个到公安手里,要是心性歹毒点的,钱二媳妇这个把人逮住的,不定要遭殃。”
郑娟眼里浮出担忧:“那怎么办?许莽子这会不会真着了道啊?”
周桂揪着眉头:“鬼知道呢,咱们盯着点,少让她出左河湾,不定能防得住。”
周桂这话真不是唬人,人心最难测,更何况是这种走野路子的人。
住在这浑山附近的老人,哪个没见过当年棒老二的狠,财锦动人心,这种为财的人,心是最阴暗的,谁也不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来。
郑娟揪着眉头,疑惑问:“那几个人上浑山,到底是找啥呢?”
周桂耷着眼:“不知道,天快黑了,你还不回去煮饭啊。
我前儿去坡上干活,看你娘精神好像没以前好了,她这是怎么了?”
周桂嘴里的郑娟她娘,说的就是去年撞破朱标强偷小孩子的冯老太。
这冯老太比卫家的老太太小几岁,去年捉朱标强那会儿,她还精神着,今年过了夏天后,人就萎了下去,连帮着郑娟和带孙子都不成了。
“苦夏过后,她精神就不大好,哎,年纪大了,活一天是一天了。”
郑娟听到周桂提她婆婆,叹了一声,没多说,就转身回了自家。
周桂瞅着郑娟那背影,眼里闪过一丝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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