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要为儿……”
“住口!”
桓大司马一掌拍下,两指厚的桌案竟现出裂痕,足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阿父?”
桓熙不明白。
郗超暗中叹息,大公子这般愚钝,将来明公登上大位,怕也是后继无人。
“身为长兄,你不睦亲弟,可感到羞愧!”
听到这句话,桓熙当场傻眼,桓容掀起一丝冷笑。
当他是黄口小儿,听不明白?
撇开营中流言,不提桓熙不敬嫡母,反将事情往兄弟置气上引,明显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能让渣爹如愿?
当然不能!
麻烦找上门,不好好回敬一番,任由对方高举轻放,随意糊弄过去,就真坐实了软柿子的名头。
北伐至少几个月,隔三差五来上一回,当真是不够闹心。
“督帅,容得官文,点步卒五百,役夫三百随军北上。”
桓容正色道,“队伍入城,尚未报至主帅营帐,由主簿记录兵员,世子便带人入营地,手持军令,声言调走全部步卒役夫。”
桓容说话时,帐外陆续出现几个身影,从官服铠甲判断,均是领兵的各州刺使。
荀宥和钟琳派人广播流言,为的不只是让桓熙好看。
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引出这些“大鱼”
。
郗愔提前来见桓温是受到托付。
没有他拖住桓温,震慑住郗超,不会有充裕的时间留给两人行事。
同样的,没有他在帐中,桓容独自来见桓温,未必有当众开口的机会。
甚至可能会被颠倒黑白,以冒犯军令惩处。
不是他们低估桓大司马的人品,换成任何人,遇上这样的坑,为了自保,都会做出类似的反应。
桓冲等人原本不想蹚这趟浑水。
然而,流言中涉及的“调兵”
和“军令”
却引起了他们的疑心。
听闻桓熙手握调兵令,可以调动任意一支军队,不限数量,众人终于坐不住了。
这不仅是桓容的问题。
假设今日是场局,桓容被按军令处罚,下一个会轮到谁?
古人擅长脑补。
有人甚至觉得桓大司马举兵北伐是个幌子,为的就是把他们引来兖州一网打尽,顺势派人接收地盘。
想到这里,哪怕是桓冲都冒出一头冷汗。
天家无父子,权利面前无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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