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向来看慕容垂不顺眼,只要抓住机会,定会想方设法除掉他。
慕容垂与太后有杀妻之恨,没有马上举兵造反已是相当不容易,让他放弃豫州,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救援邺城,委实不切实际。
“晋人声势浩大,合举国之力,实际并非铁板一块。”
慕容垂与可足浑氏有仇,对燕主也谈不上忠诚,却很喜欢慕容冲,否则也不会将他带在身边。
“晋人偏安南地,依仗兵势不过西、北两府。
北府实力尤强,余下诸州,除桓冲、袁真所领步卒弓兵,皆不足为惧。
国内不发善战之人,取胜不易,守城却非难事。”
慕容冲仔细听着,心思急转,隐约猜出慕容垂的用意。
知晓叔父是为自保,实在无可指摘,可想起身在邺城的阿母和阿姊,心上那道坎总是过不去。
“叔父,我想回邺城。”
慕容冲闷声道。
“不行。”
慕容垂摇头。
“叔父!”
“我说不行!”
慕容垂沉声道,“邺城有风声,慕容评暗通氐人,欲送公主皇子入长安为质!
如你回去,我再护不得你。”
“叔父,那老贼不敢!”
慕容冲脸色涨红,握紧佩刀,咬牙道,“如果他敢打阿姊和我的主意,我必令他血溅三步!”
慕容垂仍是摇头。
慕容冲到底年少,不明白一个道理,形势比人强。
假如慕容评能力排众议,让朝廷上下相信牺牲两个皇子公主就能和氐人“修好”
,请来“救兵”
,哪怕太后和燕主合力反对,照样保不住慕容冲。
“不许回邺城!”
慕容垂一锤定音,不给慕容冲反对的机会,“自今日起,你不许离开大营半步,除非得我手令。”
“叔父!”
“凤皇,听我的话。”
慕容垂站起身,绕过矮榻,单手按住慕容冲的肩膀,沉声道,“慕容鲜卑再不济,也不能送出皇子公主给氐人!”
“可我阿姊……”
“我会想办法。”
慕容垂的保证并没多少底气,却是唯一能留住慕容冲的办法。
“叔父,”
慕容冲低下头,用力咬牙,终于低声道,“我信叔父。”
“好。”
慕容垂收回手,想了想,又落在慕容冲的发顶,“你不是喜欢我那张弓,等此事了结,我便将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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