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吉听话地闭上眼，忍住了嘶鸣，它的生命在不断流逝，身体里的大量墨彩不断如同泉水般往外涌出，地面被全部染透浸湿，而他身体也变得干净起来。
“刺穿了眉心的怪物之心，它已经要死了。”
虞景明说，“你怎么找到它弱点的？”
慎无真并不回答，他猛地抽出匕首，最后一股色彩喷溅到他的面上，在琥珀色的眼眸里添了烟火。
怪物在地上痛苦地扭动，它冲着慎无真伸出手，尖锐的利爪像是要将他一并带入地狱，下一刻，这只手就被一张卡牌无情地削断了。
卡牌旋转飞回虞景明的手中，他人已经到了慎无真的身边，冲他伸手。
谁料慎无真只是淡淡看他一眼，伸手却握住了怪物的另一只利爪。
“你疯了吗，它还没死透。”
虞景明皱眉不解。
“所以陪他一程。”
慎无真垂眸，他看向地上抽搐的怪物，手掌被划破，鲜血淋漓。
唐吉却似乎没有要继续伤害他的意思，手掌尖利的指甲逐渐收回，它的面庞也清晰起来，黑色的焦糊底色露出，再掉落，清秀的瘦弱男孩面容再次出现。
它从一个扭曲可怖的怪物，恢复成平凡懦弱的男孩唐吉。
他目光温和地看着慎无真：“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但我很想信你一次。”
慎无真问：“为什么会信我？”
唐吉：“我知道你不想死，一直以来你的求生意识是我见过最坚定的。
但有可能是我爱上你了，这说不准呢。”
慎无真伸手遮住他的眼：“那就在天堂等着我。”
再拿开手，男孩已经面如死灰，彻底成为了一具尸体，他缓慢起身，唐吉的尸体也瞬间化为黑色的粉末落在了地上，原本的油彩连带慎无真身上的颜色都汇聚成一团，最终变成一个彩色的贝壳静静躺在地面。
他弯腰拾起这个东西，冰冰凉凉地躺在手心，没有任何的危险气息。
这或许是唐吉留在世间为数不多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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