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女娃子,哪像干活的样,这一篓子猪草,连压实都没压实,俺孙女多小个人,都能背的背得动,这俩人还抬着。”
周文和王红梅走远后,村子里在地头锄草的婶子大娘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她们刚来那天我就看出来了,不是干活的料,尤其是那个长的俊的,将来俺家虎子找对象,都不能找这样嘞。
这娶回家,能干啥?家里的活没有一样能拿得起来的。”
王大娘撇了撇嘴,一脸的嫌弃。
在她们这些人眼中,只有腰粗,屁股大,盘子脸,勤快能干,做饭下地都是一把好手的姑娘,才是她们心中旺家,旺夫的好儿媳妇。
这样的姑娘,能生,有福相,会过日子,能干活。
哪像那个叫周文的,脸白净白净的,小腰细的没法说,柔柔弱弱的,她们看不惯,这样的姑娘瞧着像是身子有病的一样。
这娶回家,净伺候她吧,再隔三差五的有病,哪个庄稼人能吃的消。
“谁娶这种姑娘当媳妇,那就是眼瞎。”
婶子大娘们这样想,可队里的小伙子可不这样想。
他们的眼睛都不好意思看人家,他们这从来没有来过这样俊俏的姑娘。
周文还不知道她在村子里的大娘婶子们口中已经有了外号。
像什么绣花枕头,纸糊的人……
婶子大娘们在家里揪着儿子的耳朵,千嘱咐万叮咛的,不准他们看上那个叫周文的女知青。
“知青同志,俺叫大牛,俺帮恁喂猪。”
王大娘的儿子,通红着脸,头都不敢抬,抓着周文她们刚放到地上的那篓子猪草,然后就用铡刀铡了起来。
“不用……”
周文和王红梅面面相觑,压根拦不住。
中午,周文和王红梅早早的回来做中午饭了。
周文烧着炉子,王红梅烙着葱花油饼子,用的油是从镇上买来的豆油,油票是周文带过来的。
铝壶里烫着王红梅从家里带来的罐子肉,等待会吃油饼的时候,可以裹着吃。
家里给周文寄的咸菜还有糟鸭蛋啥的也都到了,吴英子昨个带着几个男知青帮她拿回来的。
还有王红梅家里给她寄来的东西,她爸妈就她一个闺女,像什么烟熏的鸡啊,腊肉啊,带来了一包裹。
她爸是供销社的干事,有门路弄到这些东西,就是要花几个钱。
“你们烙的饼子咋恁香啊?”
刘庆花是个嘴馋的,下工回来,忍不住走了过来。
王红梅给她撕了一块,刘庆花惊喜的不行,连忙把手往身上蹭了蹭,这才接了过来,塞进了嘴里。
“好吃,好吃……香。”
都说拿了人家的手软,吃了人家的嘴软,刘庆花往后都有点不好意思说她们了。
“你们这刚来,可不能这样吃,这到过年才分口粮,还有那么长的日子要熬那,手里的那点粮票吃完了,就只能饿肚子了。”
刘庆花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回到屋里后,有给她们俩拿来一包她自个磨的皂角粉。
“这个不仅能洗头发还能洗衣裳。”
在这的知青,有些家里孩子多,顾不上下乡的这个,刚开始下乡那一两年,还偶尔往这寄点东西,日子长了,慢慢的也就不寄了。
就像刘庆花,她家里上面还有个大姐,下面还有个妹妹,然后还有个兄弟。
队里只会到年底,才会给知青们发一两张肥皂票,有的时候不发,肥皂用完了就没得用了,只能用皂角。
周文虽然用不到皂角粉,还是把它接了过来,然后又给了她半张烙饼,刘庆花都不好意思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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