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办?”
菲利普问。
吕西恩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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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本章提及的舰船纯属虚构,从未存在。
取名规则参考了1860-80年间的广东水师
2.位于福建莆田东南,夹在陆地和南日岛之间,南日岛历史上确有大量海盗活动
第12章爬龙
加布里埃踩碎了水坑里的苍白月影,泥水涌进鞋里,浸透了袜子。
他发出不耐烦的咒骂声,借着提灯的光线看了看被泥裹住的鞋子,还有溅到膝盖那么高的泥点,摇摇头,继续赶路。
湿透的袜子随着每一步发出难听的吱吱声。
水稻田里蛙声嘈吵,每一只青蛙听起来都很紧张,在参与一场赢家不明的群体论战。
人走近的时候短暂噤声,走过之后急切地重启争执。
田埂只有一个脚掌那么宽,加布里埃不得不放慢脚步,免得摔进水里,在夜色之中,根本看不清楚旁边是稻田还是鱼塘,在珠江流域,这两样东西总是相邻出现的。
一座茅草房歪在田埂尽头,干草缝隙透出一丝微弱的火光,飘散出螺肉粥的香味。
加布里埃握起拳头擂门。
里面传来狗吠,然后是瓷器碰撞的叮当声,有人放下了勺子或者碗。
细微的沙沙声,赤脚走在干灯芯草上。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瘦削的、晒黑了的脸,屋主一看清楚加布里埃,瞪大眼睛,加布里埃把脚塞进门缝里,制止他关门。
两人隔着薄薄的木板门角力,里面的人先放弃了,松了手,退开一步,加布里埃狼狈地摔了进去,和提灯一起丁零当啷滚在压实的泥地上,只差几英寸,煤炉就要燎掉他的头发了。
一条棕黄色土狗弓起背,龇起牙齿,喉咙里发出低吼。
“好久不见。”
加布里埃用广东话说,爬起来,拍掉衣服上的干草,小心地和狗拉开距离。
屋主没有理会,把头探出门外,张望黑漆漆的稻田。
“我是一个人来的,花蟹仔,没有人要来抓你。”
“不知道你讲什么。”
对方尖刻地回嘴,“我一个农民头,普通农民头,当然不会忽然之间有人捉我。
阿顺,收声,趴低。”
狗仔细嗅了嗅加布里埃的手和裤腿,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呜呜声,回到墙角趴下了。
“我要借你的‘爬龙’。”
“不知道你讲什么,我没听说过什么龙,飞的爬的都不知道。”
那个名叫花蟹仔的人回嘴,回到砖砌煤炉旁边,捧起吃了一半的螺肉粥,没用勺子,直接仰头灌进喉咙里,好像那是黏稠的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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