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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去见老师了,他让我和‘波尔图猎犬’一起出海,表面上是随船翻译,实际上让我监视葡萄牙人,回来报告给巡抚。”
“‘波尔图猎犬’不是一艘炮艇吗?”
“对。”
“你答应了吗?”
“我有别的选择吗?”
“就说你得了疟疾。
人是可以一夜之间患上疟疾的。”
吕西恩忍不住笑起来,摇摇头,“我决定去。
报酬不错,说不定回来之后巡抚会直接给我发通事牌照。
要是运气很好,也许全程都碰不到海盗,之前‘达科马’号和鸿泽号一起巡逻的时候就没有遇到。”
“什么时候出发?”
“五天之后。”
“你确定你不想和加布里埃商量一下吗?”
“我自己能拿主意。
总不能每次都哭着跑去澳门。”
玛嘉利盯着弟弟看了一会,拍了拍他的手背,“祝你好运,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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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今广东省肇庆市
[2]这里的“涌”
读chōng,指河海交界处。
也常见于广深港一带地名(e.g.沙河涌,葵涌etc.)。
粤语中亦以“涌”
称呼小河或水沟。
[3]今印尼首都雅加达。
第6章波尔图猎犬
要和葡萄牙船队会合,首先要到虎门去。
尽管广州府多年来与这些炮舰保持非正式雇佣关系,至今依然禁止他们越过虎门炮台。
但即使没有这条禁令,珠江水浅,河道曲折,本身就构成了天然障碍,于是这些大船都在伶仃洋下锚,散落在伶仃岛附近,方便修理成船只和整理负载物。
吕西恩和菲利普在雨中离开黄埔。
江面笼罩在灰色的水雾里,雨水没能降低气温,仅仅令空气变得更加滞闷,大河的气味于是更加浓烈。
吕西恩很早就发现河的气味每天不同,有时候像腐木和草根,有时候像暴晒过后被雨打湿的石头,有时候纯粹是淤泥的腥气。
今天,在雨中,空气中有水草和一丝盐的气味。
两人坐的是海关官船,尺寸小一半,吃水比商船浅,但还是必须小心避开沙洲,一旦搁浅,要浪费大半天才能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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