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儿靠在玉树的怀里,昏昏欲睡,马车里暖融融的,棉布帘子很厚,挡去了外面的寒气。
玉树抱着孩子,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背,嘴里不自觉地哼唱着儿时听过的童谣,时间走得很慢,脚下的这条路却格外漫长。
“王妃,前面有茶水铺子,要下来歇歇脚吗?”
姜吴带着玄王府的护卫跟在马车旁,穿着一身低调的灰貂皮袄,一边搓着手,一边凑过来问道。
帘子微微一动,冷风扑面而来,玉树皱了皱眉,抬头看着天,说道:“还是快点赶路吧,我看这天好像是要下雪,别被阻在路上。”
“是。”
姜吴答应一声,随即说道,“红川这个地方就是冷,若是我们怀宋,这个时候荷花还没谢呢。”
“母妃?”
永儿揉了揉眼睛,脸蛋红红的,被风一吹,也精神了些,皱着小鼻子问道,“到了吗?”
玉树向外看了一眼,然后点头道:“就快到了。”
玉树这一生,也没有去过多少地方,生平第一次离家,就是从怀宋来到真煌,一路万里,跟随着数以万计的怀宋皇室贵族,离乡背井,来到这片寒冷而陌生的土地。
当时的情景,说得好听一点是怀宋顺应天命,归顺大燕,成为大燕附属诸侯。
然而谁都知道,怀宋纳兰氏一族除了长公主纳兰红叶,就只剩下先皇留下的几个女儿和一个垂死的小皇帝,香火根本无以为继。
这个所谓的诸侯,也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
等到长公主百年之后,怀宋终究还是免不了被冠以“燕”
姓。
然而能得到这样的结果也许已经是好的了,当年三国之中,怀宋的国土面积是最小的,甚至还不到大夏的十分之一。
尽管靠近海岸,商业发达,却缺少铁矿、战马等必要的军事装备,武力向来在三国中居于末流。
因为有卞唐和大夏互相制衡,怀宋才得以在夹缝中屹立百年不倒,一旦大夏或卞唐政权崩溃,胜利者首先要做的就是拿怀宋开刀。
当年的乱世,怀宋内部政权不稳,卞唐国土一分为二,国家机构崩溃,大夏四分五裂,内战不休,燕北铁骑出关,横扫中原。
怀宋一无维持三国鼎立局面的能力,二无趁机占领他国领土的军队,三无稳定的本土政权,当时的情况下,除了依附燕北,基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而事实也证明,长公主的策略的确是英明的,纵然国家沦为附属,但是宋国的百姓和官员几乎没有受到战争的波及,皇室和朝廷也无损失,宋国官员在新朝也极有地位,远不像大夏遗民,位于帝国三六九等的最后一级。
百姓才不管谁当皇帝,只要有衣穿、有饭吃、有地种,就不会有人去理会自己的天王老子是姓燕还是姓纳兰。
然而,也还是有些人不能接受。
玉树还记得离开怀宋的那一天,有很多读书人跑到皇室的车队前拦阻,被士兵呵斥之后,甚至有人往自己身上浇油点火,**而死。
到了今天,玉树仍旧清楚地记得那个场面,大火呼呼地燃烧,那人一边惨叫一边叫着玄王的名字。
其他人也伏地大哭,说如果玄王爷仍在,绝不会让江山被无知妇孺拱手送人。
一眨眼,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如今在大燕的治理下,这样的声音渐渐平息,而那个曾经被大宋百姓视为救星的男人,也越来越少人提及了。
就连他的忌日,如今也只剩下他们这孤儿寡母,才会清早出城,赶上几十里路,前往拜祭。
坐了半日的车,终于到了燕西山,这里山势陡峭,马车上不去。
玉树穿着白色的裘皮披风,拉着永儿下了车,下人们抬了软轿,她坐上去,轿子晃晃悠悠地起来,沿着石阶一步一步往上爬。
因为积雪很厚,下人们走得很慢。
永儿这会儿来了精神,撩起轿帘不时地好奇往外看。
半山腰上有一座寺庙,看起来很残破,玉树以前上山曾在这儿歇过脚。
里面只有十多个和尚,大多年迈,因为这里地理位置偏僻,也少有香客,总是一副门庭冷落的样子,门口堆满了雪,也无人打扫。
她顺着窗子望出去,只见苍松鳞次,郁郁葱葱,心下微微悲凉。
一年,又过去了。
“王妃,到了,前面路窄,轿子过不去了。”
玉树点了点头,带着永儿下了车,吩咐其他护卫在这儿等着,只带了姜吴,提着纸钱香烛,拉着永儿就往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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