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儿一把将酒壶摔在地上,大声说道,“人家讨厌死你啦!”
说罢,就想要转身离去。
“公主请留步,”
燕洵站起身来,出声叫道,递过去一只淡紫丝绸包裹的盒子。
淳儿眉梢一扬,“这是什么?”
“公主生辰,小小心意,公主收下吧。”
淳儿一张小脸顿时开心起来,她笑呵呵地打开盒子,只见竟是一截白皙的兔尾。
少女眼睛顿时大睁,大声叫道:“这是……这是炎炎的尾巴?”
燕洵点了点头,“前几天听说炎炎咬伤了你的手,被皇后下令杖毙扔了出去,你哭了好久。
我就命人剪下这段尾巴,你留着当作纪念吧。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别见怪。”
赵淳儿的眼睛顿时变得有些湿润,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金银珠宝我收了太多,只有这个,才是最好的礼物。
洵哥哥,谢谢你,淳儿很开心。”
话刚说完,少女的脸蛋就顿时红了起来,握着兔尾,连大裘也没顾得上穿,转身就跑出了竹林。
燕洵一直在原地站着,脸上的笑容却随着少女背影的离去而渐渐消失。
“世子,淳公主走了。”
燕洵闻言一言不发地脱下刚刚被少女触碰过的外袍,扔在桌案上,转身离去,声音低沉地留下一句话来,“拿去烧掉。”
“是。”
下人沉沉答应一声,再抬起头来时,燕洵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午后的阳光很好,燕洵坐在书房里,翻着刚刚送来的冬税文书,细细地批示。
风致进来传饭三次都被守门的阿精赶了出去,只得委委屈屈地在门外等着。
风柔和地吹着,书案上的香炉熏香悠悠摇曳,突然间,有一丝清新的味道传了过来,不是宫廷里的脂粉,不是莺歌别院的兰草熏香,不是竹海的绿竹香气,而是一种独特的,有着黄沙和泥土,甚至是带着凌厉刀锋之气的味道。
燕洵眉头一皱,抬起头来,看到来人,眼神顿时柔和起来,想要说话,却又感觉有些好笑,别过脸去,想要忍着,嘴角却渐渐地弯了起来。
“你笑够了没有?”
来人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还是个年轻的少年,肤色白皙,眼眸如水,穿着一身青铠皮甲,越发显得英气勃勃,靠在门框上,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丝笑意,却倔强地说道,“外面冷着呢。”
“什么时候回来的?”
燕洵的声音温润如水,似乎霎时间就卸去了身上所有的锐气,他望着门前少年暖意融融的眼睛,轻轻一笑。
少年也笑了起来,歪着头答道:“刚刚。”
“为什么不进来?”
少年嘟着嘴,不屑地撇了撇,“有人说了,任是天大的事,也不准放人进去。”
燕洵点了点头,“是吗?我既然说过这样的话,那他们还敢把你放进来,其心可诛,真是该杀。”
“我这不是还在门口站着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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