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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你个娘西皮!”
张林芳胡须颤巍巍,嘴唇都有些青紫了:“钦差刘炳荣南巡治水,身边跟着的工部员外郎,就姓温!
他是鸿胪寺卿、太常寺少卿温久龄的幺儿子!
兼领起居舍人之职御前录史!
才华横溢!
官跳三级!
御笔钦点!
你居然要人家给你跪!
人家连他老爹都不见得跪,你说能让人家跪的是何人?!”
张公子脸都吓白了:“……皇上?”
怪道那人说自己当不起。
——何止是当不起?简直是大不敬!
张林芳抖着手扬起个巴掌,“啪”
地就扇在他脸上,此时是气得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小厮连忙将他扶去坐了,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咬牙向儿子道:“从前在京中就没少吃温久龄的亏,此番林家落马亦有他一份功劳,那刘炳荣不过是个西疆来的清流,就算身为钦差,亦不会无事献殷勤,不分皂白就查到我张林芳头上。
此事关键在那个姓温的,定是他记了你的仇要折腾,这才引刘炳荣来查老子。
待天一亮,你便去寻沈游方,求他领你去给那姓温的赔罪!
若是不成,再说其他。”
张公子“哎哎”
地应了,经此一吓,是半分脾气主意都没有,喏喏站在堂中,只道听老爹的便是。
张林芳瞧着他这窝囊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绣花枕头一包草,这就是!
他虽是恨那温久龄,可人家那两个儿子要多能干有多能干,上得九府,下得戍边,在州司马,进京审案。
再瞧瞧自己家这个,没把家拆了,也就谢天谢地了!
人比人,真能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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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齐昱这边,自然还不知张林芳已将脏水泼在了温彦之身上。
早间起来已是晌午,他给温彦之擦了药,又将人抱在怀里喂东西吃,正是浓情蜜意时,心已扔进糖罐里,忽听下人在外报说,沈游方带了个张公子来负荆请罪。
温彦之靠在齐昱后背上,端着鱼汤的手一顿:“那个张公子?”
——可不像是会负荆请罪的人。
昨夜戏楼之中,那张公子嗓门之大,叫齐昱坐在二楼也将他言语听了个全,此时心中所想,自然同温彦之是一样的。
此时他由着温彦之靠着,手里攥着温彦之一缕头发,乌丝缠指,仿若思绪,几个闪念,已经想见了种种可能,不禁冷笑了一声:“如此看来,他爹也是个耳朵长的,没等我们找上门,自己先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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