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于易回了学校,两个人成了异地恋,关系也不再如初时那么亲密,苦涩开始一点点显露出来,他开始害怕和她交流。
再后来,于易得知了母亲病情的真相,原来母亲得的是癌症,那么让人措手不及又无能为力的病。
他突然就泄气了,突然不想再违背老人家最后的意愿。
而那时,他和曾鲤的感情也陷入了僵局,于是他给她打了电话,跟她说不要继续了,并告诉她,自己和别人在一起了。
他想,他到底还是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成熟,无法让一切尽如人意。
他从未料到曾鲤爱他会爱得那么深。
他以为.她会和以前的那些女孩儿一样,转身就忘记他。
直到几年后的某天,他大姐干楠要搬家到A城,整理柜子的时候从里面翻出一封信,才想起来这是寄给于易的,而自己一直忘了给他。
过年,于楠给于易寄了些火锅底料和老干妈,顺带把这封信绐他捎了过去。
于易狐疑地拆开信,那信裹了好几层信封,第—层是姐姐的解释,第二层是艾景初写的他老家的地址,看到第三层,才是曾鲤写的字。
他仅仅看了一页,便不敢,也没有勇气继续读下去,那种懊悔的心情,几乎撕裂人心。
这么晶莹透亮的心,他却错失了。
那夜,他再也没多看一个字,点火烧了它。
母亲下葬后,于易没有立即离开。
他回国之前本来请了长假。
准备陪伴母亲最后一程,哪知还没出发就收到了噩耗。
于易用了几天时间把一些琐事办完,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事做。
他奔渡忙碌了好多年,突然闲下来还真有些不太习惯,只好整日在家乡的小县城里溜达,时不时约老家的同学吃吃饭。
直到有一天,他在路上迎面遇见曾鲤的父亲,然后间接得知了曾鲤要结婚的消息。
曾爸爸告诉他,曾鲤并不打算办喜酒,只准备隔天去民政局领个证,然后请两家的家长和几个相熟的朋友吃顿饭,就算是完事了。
他有些恍惚地听着,曾爸爸还说了些什么,他却不记得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于易就一个人开了车去A城,到民政局门口的时候,人家还没开门上班。
他的车停在街对面,虽然远,却能将来往进出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九点。
十点。
十一点。
……
一直等到人家午休下班,于易也没有见到曾鲤的影子,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曾爸爸把地方说错了。
曾爸爸把地方说错了。
终于,下午三点时,于易看到了曾鲤一行人。
来的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双方的长辈和几个朋友。
那一头浓密的长发,被她绾在脑后,她穿得也很简单,只有一件乳白色的改良旗袍。
可就是这一身颜色,让他想起她向他告白的那一年,他在A城车站见到她的样子。
于易远远看着她和周围的人招呼了一下,然后自然而然地挽着艾景初的胳膊走进民政局,再也不见人影。
他关了车窗,将车里的音响打开,调到最大音量,然后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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