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未出口的话语被殷素一个冷厉的眼神打了回去。
眼眸中的寒霜在侧头望向殷恰时化下来,他一下下轻抚着殷恰的后脑,殷恰却在这无声的安抚中越哭越凶。
“哥哥不好,是哥哥慢了。”
怀里的人把他搂得更紧了,攥紧的拳头一下下落在身后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殷素无奈地叹了声,轻拍了拍他的肩,“我们先回家,嗯?”
暖暖的姜汤下肚,殷恰这才止住哭泣,抽噎地抹了把眼泪。
“你自己交待!”
殷素捧着杯热牛奶走到他身边坐下,身上已经换上一套居家服。
“我本来想杀了周恺源再回去接你。”
殷素喝了口牛奶躺倒进沙发里,仿佛这不是件什么大事。
空气中寂静了片刻,殷恰惊愕地抢过他刚举到口边的瓷杯,“你疯了?!
他是你一个人说杀就杀的?”
殷素玩味地打量着他,忽然发出一声轻笑,“我们小恰长大了,这些人都认识了。”
殷恰冷哼一声,“他的人差点杀了我,我还不该知道他?”
殷素没有接话,瞳孔中的杀意却叫他打了个寒颤。
空气仿佛被殷素的森冷凝结成冰,殷恰被吓得赶忙放下杯子抓起他的手,慌乱地安抚,“唉呀我没事!
我不是在这儿嘛……诶,你别……怪吓人的……”
“今天拦住你那个人,就是周恺源。”
殷素紧咬下唇,指甲嵌进掌心,“本该是今晚。”
殷恰惊得说不出话,腰间被衣服刮蹭的地方还在隐隐地疼,那个男人低沉魅惑的声音仿佛还萦绕在耳畔。
一切都离他那么近,甚至有了实感——死亡,还有那个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
“你靠近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开枪?”
那本该是最好的时机。
殷素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他离你太近了,不想让你看到脏东西……”
一切都明晰了。
殷素早知道飞机被动了手脚,根本没上那架飞机。
他想借着十七街的谋杀脱离殷儒平的掌控,只是在此之前他还得解决那个最重要的人。
“他既然要杀我,那我死了,下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带你离开前,我得除掉最后一个隐患。”
殷素轻叹一声,捋过他额前垂落的发丝,“是我慢了……”
他借着假死藏匿在纽约城中,混进了最难以进入却也是最易得手的场所。
只是没想到周恺源出现得这么晚,直到今天……
殷素望着他,忽然松快地吐出口长气,“不说了,以后还有机会。”
他拉过殷恰的手用劲往后一拽,本坐得僵直得身体撞上他肩膀,“晚上和哥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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