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似乎是听得入神,没注意脚下,差点被块石头绊倒,好在李钺及时伸手扶住她,等太后站稳了,李钺开始唠叨:“您走慢点,仔细看路,那前面树长得乱,过不去的,您往这边走,您不是说想要看荷花的吗?在南边呢,这里走近,太阳还晒不着您。”
太后其实并不是想看荷花,只是随便找了个说辞想多与李钺待上一会儿,看看这个姑娘怎么样,李钺仍道:“这里不大好走,您小心些,对了,您怎么就这么出来了?怎么不多带几个宫人?您这真是……”
这要不是怕有些话让旁人听到了不好,太后能就这么带着李钺和小九出来?在某个瞬间,她感觉是那个大儿子在自己耳边叨叨,这姑娘跟她那儿子也太像了吧,听听这说话的语气,要不是没失忆,她都要怀疑这姑娘是不是也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
而且他怎么对御花园这么熟悉?太后有些迷惑,这究竟是我的家还是他的家?见了鬼了,还是说皇上跟他在这里私会了不止一次?
太后想这姑娘好不容易进宫一次,不好一直绑在自己身边,也该让陛下见见,看了两眼荷花便又回了麟德殿。
与李钺分开后,太后对陈姑姑道:“不知道为什么,哀家一见到她就觉得亲切,甚至觉得可以理解陛下为什么会喜欢她,哀家也喜欢她。”
陈姑姑点头道:“奴婢也觉得亲切。”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说:“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可惜已经嫁人了。”
即便日后她与宣平侯和离,皇帝想要让她进宫,朝里的大臣们恐怕也要阻拦一番。
但是转念一想,这皇帝登基以来,朝臣们阻拦的事多了去了,好像也不必太把朝臣们的言论放在心上,但皇帝心里是怎么打算的,总不可能这么一直偷偷摸摸下去。
想到这里,太后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她想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后急。
麟德殿里的宴散了,命妇们随太后一起到御花园看戏,孟弗陪着看了一会儿才回到紫宸殿处理奏折。
天色渐渐暗下,戏唱完了,人也该走了,命妇们纷纷退下,九王爷又戳了戳李钺的袖子,太后便叫李钺留下来,陪自己说会儿话。
命妇们心中感叹,这位宣平侯夫人可真是好运气,竟然能得了小王爷的喜欢。
天又暗了些,太后才放李钺离开,陈姑姑出来送她,走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了高喜,陈姑姑了然退下。
李钺打量了高喜一眼,高喜今天怎么一副贱兮兮的样子?
“皇上在里面?”
李钺走过去问。
“是。”
高喜道。
这里的其他宫人都被高喜给撵走了,李钺走过去的时候,发现孟弗坐在亭子里,怀里抱着一只白色长毛猫,正是平日里待他冷若冰霜的贵妃。
趴在孟弗怀里的贵妃见到他来,只是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脑袋在孟弗的胸口蹭了蹭,全然不见从前的傲气。
李钺:“……”
真心错付!
孟弗想起宫人们说贵妃从前不太愿意搭理陛下,便问李钺:“陛下要摸一摸吗?”
李钺没有动手,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孟弗,孟弗的脸上染了一层薄红,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更加柔软,若是太后在这里,是不是也会夸出一句漂亮。
李钺心道自己想的都是些什么,他问孟弗:“你喝多了?”
孟弗道:“喝的不多,不要紧的。”
“放——”
李钺原是想要说放屁的,对着孟弗又说不出来,临到嘴边改口道,“瞎说,我都看到了。”
“真不要紧,”
孟弗笑道,“我后来喝的都是白水,只是唐将军回去怕是要难受了。”
“他活该。”
李钺没想到唐明启竟然被人摆了一道,顿时又高兴起来,对孟弗道,“这下他私房钱也没了。”
李钺将自己是如何坑了唐明启一事对孟弗细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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