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我现在知道了。”
刘彻看她满脸无辜,轻轻一笑,“走吧。”
两人一起去了披香殿,这次都亮明了身份,披香殿自然好一通忙乱。
最后,他们屏退左右,卫子夫恭敬道:“妾不知,上次救我的竟是陛下和少使,失礼之罪,请贵人勿罪!”
“不罪不罪,我们就想看看你好不好,身体没事儿了吧?”
时年拉住她的手,亲亲热热道。
卫子夫勉强一笑,“妾无事,多谢少使关心。”
“你别怕,虽然匈奴人到了,但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而且,就算真要去匈奴,你有什么心愿,陛下也会尽量满足的。”
她说完,给刘彻递了个眼色,他只好点头,“是,朕会尽量满足你的心愿。”
卫子夫神色一动,“当真?那妾……妾确实有一件事想求陛下。”
刘彻有点意外,“说说看。”
卫子夫跪下,长拜道:“妾想,如果可以的话,陛下能否尽量推迟出发日期?”
似乎怕刘彻误会,她忙解释,“妾并非有意拖延,只是妾的弟弟前几日入宫看妾,曾经说过,匈奴月前刚经过一场大的瘟疫,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我倒没什么,只是这些随嫁宫女大多身体柔弱,如果瘟疫还没控制住的话,她们在匈奴出了什么事,妾心里实在……”
“你说什么?匈奴刚经过一场大瘟疫?”
刘彻打断她,“你说仔细点!”
卫子夫一愣,“是……妾的弟弟说,是四月份的事,匈奴南部爆发了一次大的春瘟,死了不少人,牛羊更是损伤无数。
他还说,今年匈奴的日子恐怕难过了……怎么了,陛下?”
怎么了?他也想问怎么了!
刘彻站起来,来回走了两圈,最后望向窗外,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这样的好运!
匈奴爆发了瘟疫,还死伤无数牛羊,这意味着什么?
他觉得,他找到切入口了。
转身一看,卫子夫还跪在那儿,神色张皇。
这还是他第一次将她正经看在眼里,只觉那张脸说不出的顺眼,走过去亲自扶起她,笑道:“你这次可立了大功了。”
两人挨得近,卫子夫闻到他身上的沉水香,脸颊一红,有桃李般的娇羞,倒是与平时情致不同。
不过他这会儿没心思多看,转头道:“你在这儿陪她吧,朕还有事,先回宣室殿了。”
说罢,也不管两人的恭送,转身就出了寝殿。
然而,没走出多远,他忽然觉得不对。
匈奴爆发瘟疫,朝中其实有人提过,但大家都没当回事儿,所知者寥寥,以至于他今天都没想起来。
卫子夫说是弟弟告诉她的,但卫青也只是南军一个普通的士兵,为什么会知道这个?还知道得这么详细?
他转身就往回走,刚到门口,便听到卫子夫犹豫的声音,“时少使,我这样跟陛下讲了,真的就可以不去匈奴了吗?”
隔着一堵墙,他看不到时年的神情,却能听出她语气里的笃定,“当然了。
而且,陛下一定会觉得你很聪明、很厉害,就这么喜欢上你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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