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察和保安赶到时,唐楷已经把四个人叠罗汉一样堆在了垃圾桶旁边,被缴获的钢管丢在一旁,他只拿了根随手从旁边树上折下来的枯枝,谁试图逃跑就抽谁一顿。
那树枝约等于教鞭,使他看起来更加富有教师气质了。
等小流氓们被集体押往派出所,唐楷确认安全,才开门把孙自南放出来。
因为这是个恶性斗殴事件,两人都得去派出所做笔录。
孙自南一看就是真生气了,一副几欲火山喷发但是在外人面前给你留点面子的愠怒面孔,唐楷几次试图跟他搭话都被无视,他觑着孙自南的脸色,心尖儿微颤,暗道不好,这下靠美色也哄不回来了。
念头一转,他这才想起脸上被划了道小口子,伸手一摸,顿时“嘶”
地抽了口凉气。
孙自南听见这动静,终于挂不住脸了,立刻问:“怎么了?还伤着你哪儿了?”
“没事,就是小伤,没有破相。”
卖惨这招果然奏效,唐楷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软声道,“宝贝儿,南南,别生气了。”
孙自南横了他一眼,凉凉地说:“唐教授天不怕地不怕,一只手能打五个小流氓,我生气有什么用?”
“我在乎的,”
唐楷与他掌心相扣,趁着没人注意,俯身在他耳边吻了一下,“小流氓不可怕,但我怕你不理我。”
论撒娇委屈嘤嘤嘤没有人能赢过他,孙自南瞪了他片刻,终于垂下目光,叹了口气,说:“不怪你。”
他在深冬呛死人的雾霾里深深吸气,缓缓吐出,将自己从失去理智的后怕和担忧中拔足出来。
“英雄救美这种事,值得奖励,但是不提倡。”
他仔细掸掉唐楷衣袖上沾染的浮灰,与他并肩向前走,“毕竟命是自己的,不能不珍惜。
再说……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活不活了?”
唐楷有时候觉得孙自南是真的非常讲理,懂事到了近乎自我压抑的地步。
他是个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典型,常常用理智上的正确与否来纠正自己的好恶。
就好比现在,哪怕他明明不是很开心,但为了不让唐楷心寒,却还是要强行压下情绪,肯定他的冒险做法。
然而唐楷自己也很矛盾,他一面替孙自南心疼,想让他有火就撒;一面又觉得自己确实没做错什么。
于是他只好抬手搂住孙自南的肩膀,感叹道:“你怎么这么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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