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四说要谈谈,那便是真的要谈谈。
等到周五下午陆知非没课的时候,他就准备带陆知非一起走一趟昆仑山。
星君那个不会说话的二百五,放他一个人跟虞涯掰扯,说不定只能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周四时,陆知非又去了趟南英那儿。
盖因南英想自己写生日请柬,以示郑重,所以陆知非从商四那儿拿了笔墨纸砚给南英送去,顺便再帮着把请柬全部装好。
南英跟前一天相比,气色似乎好了一点,已经能坐在廊下吹吹风。
陆知非走过去的时候,还惊讶地看到他盘坐着的双腿上放着一把古琴,微风轻轻吹拂过他绑在眼睛上的白色绸带,整个人都萦绕着一股仙气。
“南英大哥会弹琴?”
陆知非打小就觉得男子弹琴特别有风韵,如果看见了总要多看几眼。
结果南英的脸上露出一丝赧然,“我在想,生日的时候要不要弹个曲子助助兴,你们为我做那么多,我总得做点什么。
只是,我这琴艺真是百年都没什么长进。”
没长进?陆知非疑惑,南英这姿势,看起来很专业啊。
商四见陆知非这模样,便笑着拨了拨琴弦,一段难以言喻的如同砍树枝一般的曲调便从他指尖流出。
陆知非:“……”
这首曲子在砍柴的时候听还是不错的,陆知非心想。
“我也就这样子能唬唬人。”
南英停下来,不是很好意思,“手笨,学什么都学不好。”
“古琴本来就难学。”
陆知非说着,在南英身边坐下。
南英低眸抚着琴弦,说:“他当初教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他?”
南英没有抬头,“这把琴叫昆梧,是用昆仑山上的木头做的。”
昆仑山?陆知非刹那间好似明白了南英的意有所指,正想着怎么开口,就见南英抬起头来看着他,“你见过他对不对?上次我跟太白太黑聊起你来书斋的缘由,他们跟我说过,你有一枚刻着桃花的书签。”
看着南英充满期待的目光,陆知非说不出否认的话。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南英情绪如此外放的时候,就好像一个永远生活在素色水墨画里的人,忽然走进了现实。
陆知非点点头,南英的一颗心顿时稍稍放下,嘴唇张合着,半天才问出一句话,“他还好吗?”
“还好。
多亏了他,否则我也进不去书斋。”
听他这样说,南英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而陆知非斟酌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不把虞涯现在的情况告诉南英。
商四说过,南英并不知道虞涯跟星君的约定,而他的身体也受不了刺激,万一出什么岔子,可就无法挽回了。
南英也就是想问这一句,在他的认知里,他与虞涯的情分断在那年的昆仑山上。
情既已断,便不可多做打听,徒增他人烦恼,只要他好,那便好了。
南英看起来完全不恨虞涯的样子,微微笑着的模样温柔秀气。
这让陆知非不由想起他爸爸,树的世界,仿佛总是这么干净又温柔。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陆知非忍不住问。
闻言,南英看着院中的盛放的桃树,回忆起来,那一日的情形好像还就在昨天,“其实很老套的,话本里都这么写——不谙世事的小妖怪,看到了行侠仗义、丰神俊朗的大侠,然后就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对方……”
南英还记得那是在他刚化形的时候,一心想着要离开家乡,去外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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