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妄余光瞥了眼屋里唯一的那张床榻,“你只是象征性地问我罢了。”
兼竹羞赧,“被你看破了。”
“……”
兼竹的睡眠质量相当卓越,他掀开被子躺进去,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屋内呼吸声渐渐平稳,怀妄坐在桌边看向榻上睡着的人。
确认对方睡得是真的死沉,良久他起身走过去。
高大的身形在床上投下一片阴影,兼竹面朝外睡着,天气热,他伸了只胳膊出来搭在被子上,墨发散了一枕。
怀妄垂眼看了他一会儿,随即侧身坐在床头。
兼竹睡觉时总是半张着嘴,像是为了方便他在梦里吃东西。
怀妄看得手痒痒,想去给他捏起来。
他还攥着那枚玉佩,现在玉石被他的掌心裹着,带上了热意。
怀妄的目光在兼竹唇上定了几息又收回来,接着他抬手将玉佩揣进怀里。
手背擦过一丝凉意,他怔了怔,从怀里摸出一截结发。
墨色和银色交缠,和那枚翠白相间的玉佩放在一块儿——像是什么都发生了,但仔细想想其实什么都没有。
桌上蜡烛渐渐融化,火光映亮了整个屋里。
夜色深沉,怀妄在床头坐了半晌。
他看着身侧隔了巴掌远的兼竹的脑袋,干脆就这样打起坐来.
翌日晨,兼竹醒来。
他没有怀妄那些纷繁复杂的思绪,直接一觉睡到大天亮。
醒时隐隐记得在梦中好像咬了口什么特别筋道的好东西,肉质弹牙。
兼竹睁眼看着天花板,莫非是饕餮……
出了会儿神,他才发现屋里十分安静,转头扫过一圈没有怀妄的身影。
兼竹撑起来叫了声,“怀妄?”
四周安安静静,兼竹又要怀疑他是不是跑路了。
正疑心四起,房门忽然从外推开,怀妄提了几叠笼屉走进来。
看他坐在床上,怀妄动作一顿,“醒了?”
兼竹盘腿坐着,被子揉在他身侧,“我也以为我是醒了,直到你进来。”
无上仙尊提着笼屉,大清早跟在做梦似的。
“……”
怀妄扫过他一眼就收回眼神,径直到了桌前将笼屉放下,“过来吃。”
“这是什么?”
兼竹蹭起来,他中衣还没拢紧,头发也还散乱在身后,像个慵懒的咸鱼刚下地。
他还没靠近桌边就被怀妄一个眼神逼退,“衣服穿好。”
“……”
兼竹拢好中衣转头去笼外衫,这空档间他还瞥了怀妄一眼,却发现后者胯侧的衣料似乎有道褶皱。
像被什么尖利之物拉拽过。
说拉拽都客气了,更像是啃咬。
没来得及细问,怀妄就已经将笼屉里的早点拿出来摆在了桌上,“芙花节习俗,翌日早晨要吃米酿糕、三味蒸包,喝一碗五谷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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