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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一沓银票,少说也有二,三百两银子。
这份孝敬钱,真的不算轻。
方婉之下意识的看向屏风一角,估摸着这个时候,抠货澜的小巴掌应该朝上伸出来了啊。
然而今日,他却难得在银子面前那般坐的住。
就听到他轻笑一声说。
“胡先生客气了,澜某不过区区画师,既没有鬼斧的能耐,又没有神功的本事,如何能将您的爱女,画出人的长相呢?”
姓胡的男子闻言一怔,眉头皱的老高。
“公子所言,在下可是一句都听不懂。”
澜卿也好脾气,身子一歪,舒舒服服的窝进兰花椅里,没有绕弯子的兴致。
“...无色楼的杀手自来形貌多遍,真假难分,楼中靠山而居,从不接万两银子以下的单子,所距北晏山更是有百里之遥。
先生赶了这数十天的路,又岂止是来要画的这般简单呢?柳州如今正闹着水灾呢,您下次再来的时候,可不敢穿的这么体面了,鞋面既然连块湿土都不愿意沾,就不该用了葛峰山的紫檀花勾了边,好看归好看,到底…扎眼了些。”
....无色楼?杀手?
方婉之对于听到的话完全反应不过来。
外间站着的五个人神色各异的对视一眼,为有‘油绿’还算淡然,向前行了两步笑道。
“公子倒是跟在下想的,不太一样。”
无色楼莫说朝堂,便是江湖之上,知道楼中底细的也都已经不多见了。
“只不过,在下也是奉命而来,不好浪费了雇主的时间跟您闲话家常。”
‘油绿’说话的语气依旧平常,下手却利落狠辣。
方婉之只觉得眼前刀光一闪,那遮挡在她和澜卿中间整整半月的屏风,就这么自中间被劈成了两半。
四分五裂的残风之后,是一人闲适执笔坐于案前的样子。
宽袍松散,腰系缓带,五官清澈如玉雕琢,眉目疏朗,眸色清浅。
可能是耐不住几分燥热,领口微微敞开着。
闲适的近乎散漫。
案前一幅美人图,娇嗔含怨,发丝恍若被手中团扇扇动,甚是活灵活现。
青衣公子笔尖犹自点墨,缓缓在‘她’眉间描上一点朱砂,嘴角含笑。
“澜某却是好奇,对方到底出了多少银子,来买我的命。”
说话间,腰间一根软鞭精准无比的揽上方婉之的腰际拉到身前。
屋里还有个累赘呢,得先找个地界安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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