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却暴露了,难以自持地跳动。
这是他的把柄,殷天九岁的时候发现了,从此老殷的真假在她面前昭然若揭。
“看这样子那就是了,”
殷天斩钉截铁,“胡志鑫失联了,对吧。”
张乙安一颤,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难以置信地看向老殷。
11月冬风侵肌,草木枯涩。
殷天一大早风风火火闯进张瑾澜办公室,她要知道胡志鑫的下落。
张瑾澜视线辽远地望向远方,沉默摇头。
殷天一身黑,又高又瘦,眉头一蹙就有骇人气势。
穿着黑色高领毛衣,黑色阔腿裤,戴着金丝眼镜。
她气质一向成熟,根本不似学生,倒像个斯文败类的黑无常。
语音语调浸在寒冰中,滑腻地像蛇。
“他是去当卧底,不是站在太阳里出示证件抓人。
最大的优点就会成为他最致命的缺点。
善良、正义、延宕就会成为悬在他脑袋上的一把刀。
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会失联,里面的人都他妈不干净,为什么不明哲保身!”
“这就是他和你最大的区别,在他眼里每个人都值得被拯救,所以那才是我们需要的人,我们需要的队伍。
张瑾澜转身看殷天,“研究生考试你排第一,可我并不想录取你。
我看着你长大,8岁就在深渊里沉浮,18岁,估计28岁也没法从里面爬出来。
你至始至终都不像一个警察,你更像他的对立面。
你的心理评估是A+,你伪装的太完美了,但你心里得明白,你能不能装一辈子。”
“我8岁在深渊里沉浮,28岁也爬不出来。
张瑾澜,你是站在一个什么样的角度去苛责一个受害者。
你觉得这是我的错吗?我8岁就该知道凶手是男是女?18岁就该知道凶器是什么?28岁就该把凶手领到你们面前说就是这孙子干的,是这样吗?让你们承认自己无能就那么难吗!”
张瑾澜激动地提声,“对啊,无能的孙队抓凶手的时候被捅得跟马蜂窝一样,都不愿意放手;无能的殷队抓绑架犯的时候甩掉了我们所有人,孤身上路,路上跟你通话说得都可能是遗言你牛掰啊你不接啊。
无能的我治疗了你18年,依然这么执拗偏激。
是,是我们无能,我们太无能了!”
办公室门被风刮开一条缝,露出半个人影。
女学生尴尬地敲门,看着门里对峙锋芒的殷天和张瑾澜,踌躇不前。
她的优柔寡断引起了殷天反感,“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滚蛋!
看不明白在吵架吗!”
女学生忙乱地鞠个躬。
将文件放在张瑾澜办公桌上,拉上门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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