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最后烦得窝在护士站里写报告。
屋里的两人愣是没发觉,言笑晏晏,夸夸其谈。
老莫娇羞一笑,“哎呀琢哥,我拧不开瓶盖。”
“嗬——tui!”
殷天|朝垃圾桶鄙弃地啐了口痰,他妈是谁蹦迪的时候,拿门牙当开瓶器,一口咕嘟完五瓶啤的,再咕嘟俩可乐,喝完嗝也不打,屁也不放,跟一貔貅似的,只进不出。
最后还是孙苏祺看不过眼,把老莫和侯琢给轰了出去。
殷天看着她拿来的怀孕B超单,充满了新奇,将裹成粽子的左手轻轻搭在她肚子上。
孙苏祺郑重其事地介绍,“小郭子,这是你殷妈妈,你得好好谢谢她这只手,要不是它给了你爸第二次命,你就丧父了知道吗?万一以后你妈改嫁,你后爸对你不好,那日子水生火热,焦头烂额,说不定你还得天天挨揍,所以这相当于救了你的小命,以后得给你殷妈妈养老送终,听见没!”
殷天皱着脸,“这样,以郭锡枰为轴心,半径二十米你画个圆,甭出那圈,出了那圈你多少有点病。”
“小师妹啊……”
“祖宗啊,我报告就差500多字了,让我一口气写完吧,给我个痛快吧!”
殷天在床上泥鳅一样扭,卷宗摊了一床一地一桌。
她无意一侧头,对上了桑国巍的照片,心里“咯噔”
,鬼使神差地用手挡住了他眼睛。
孙苏祺看到她这一举动,眯眼惑然,“你……愧疚?”
殷天刚要打马虎眼。
孙苏祺古怪一笑,“你变心了?你对别人动心了。”
飞机穿过云端。
平流层的阳光明媚,云海瑰丽。
三个小时后,米和抵达了港岛的赤鱲角国际机场。
熟悉的空气,熟悉的湿热,还有熟悉的Faithauntie,永远姿容美艳。
“Faithauntie!”
米和兴冲冲奔出去,夸张地抱起她连转两圈。
Faith尖叫连连,大笑着,“Putmedown……Putmedown!
(放我下来)。
Faith姨妈是米和叔叔的太太,两人没有子嗣,把他当半个儿子养。
她是港岛第二大音乐平台的首席财务官,这是副业,主业则是修林顿医院的临床心理学教授。
米和坐上她的小跑,贴着窗看倒退的逼仄摊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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