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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庭站在不远处,他既看到了雄虫们残害巨蝎的一幕,又看到了虫母成功生产后安心的一幕,一边是暴力与残忍,一边是温馨与慈爱,两幅画面对比强烈、充满了撕裂感,可偏偏它们又是同一时间发生——
他看到雄虫们拖着巨蝎的体节往回走,看到虫母似乎感应到什么而神色慌忙;看到了某只恶劣的雄虫将那截尾钩从虫巢的洞窟上方扔了下去,看到虫母在注意到掉落在草垫上的尾钩而震惊痛苦;看到那枚卵鞘被小心翼翼地藏在了石洞的缝隙里、并盖上了厚厚的草垫,看到虫母失神地搂着尾钩陷入了悲怆……
剩下的一切与上一个梦境重合,在时间节点即将靠拢的瞬间,这一场梦再次戛然而止,被画上了一个并不完整的句号。
——砰砰砰!
强有力的心跳声砸在小雄虫的耳边,长久的一段梦境后,顾庭忽然清醒了过来。
眼前是一片昏暗,缠缠绕绕数十圈的蛛丝仅仅能透过几分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光,少地可怜,却正好有一处蛛丝略薄的地方流出光晕染在了深深的巧克力色上。
顾庭一愣,刚想挣扎着乱动,就被身后的手臂紧紧搂住、往下一压。
“——唔。”
一整个埋住的大动作阻隔的顾庭想说话的意图。
偏偏被埋的雌虫只是在暗色调的光线下懒散地眨了眨眼,手掌轻轻拍了拍小雄虫的脊背,似乎在责怪某只小幼崽不好好接受哺育的淘气。
黑寡妇蜘蛛有着吞食同类的习惯,它们就像是一台无情的吞食机器,吃任何东西都是为了便于自己繁衍后代,因此在雌性黑寡妇眼里,雄虫仅仅是提供J子和一顿免费小吃的供给者——雄虫的存在,甚至比不过已经被雌性黑寡妇蜘蛛含在体内的J子。
但显然,此刻某只陷入发情期的雌虫将未成年的小雄虫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于是根治在身体深处的母性觉醒,他尝试喂养这只过于瘦弱单薄的小家伙。
顾庭被埋的一窒,他曾经想过自己与群友们面基以后的日子,那时候他认为暴君即使在现实里,也一定是那种沉默寡言、却能运筹帷幄的严肃款雌虫,一定是那种不怎么说话、却叫其他虫不敢违背的存在;只是此刻,顾庭又有了另一种解读,或许——暴君是一只想养虫崽的男妈妈?
“唔,坎贝尔……”
被按着埋住的小雄虫说话艰难,喘了好几口气,才堪堪把脸颊从雌虫的胸膛里抬出半截,“坎贝尔?”
被叫到名字的雌虫愣了愣,似乎很久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自己。
他微微偏头,银白的发丝落在了小雄虫的肩膀上,又顺又滑,让顾庭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小宝石……”
坎贝尔哑着嗓子,他刚想说什么,就感受到虫蛹在的震动。
特殊时期本就暴躁易怒的雌虫皱起了银白色的眉毛,睫毛颤了颤,连嘴角都不乐意地抿直,猩红的眼瞳闪过几分凶光,狠狠地看向了蛹外动静的来源,连原本蜷起来的虫肢也蠢蠢欲动,随着那圆滚滚虫腹的收缩而做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攻击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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