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仙倌轻飘飘地落在床畔的胡杨木凳上,声音不高不低,又问”
你昨夜去哪里了?“
我心中一怯,”
没有去哪里,哪里都没去……就是……就是……”
他捏了捏皱紧的眉心,不言不语地掀开那欲盖弥彰的丝被,我一双斑驳的脚面便完全暴露在他的眼下。
我缩了缩脚尖,听得他道:“觅儿,你知道的,不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不怪你,你无须对我隐瞒。
但是,我独独不能容许你伤害自己,昨夜,你是不是又入了忘川?”
我不答言,做贼心虚般紧绷的心弦却一时松了一些,原来他只是以为我又去踏忘川了。
他叹了一口气,自怀中取出伤药,亲手给我敷上,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些惶惑,缩了缩脚尖,“还是我自己来涂吧。”
他却不松手,眉也不抬,平静地道:“你我之间还须介怀这些吗?”
我一时不响,他握着我的脚踝紧了紧,“觅儿,你何时愿意与我成婚?”
我不由自主绷紧了脚面,喃喃道:“你晓得的,我中了降头,莫要传染给你才好。”
他手上一顿,许久方才继续抹药,温和地低垂着眉眼,仿佛专注着手中动作,口中不经意地重复,:“降头……降头吗?”
末了,他抬起头对我笑了笑,“你知道我不会介意的。
况且,我恐怕比你更早便中了这降头术。”
我愣了愣,心中一窒,不知如何回答。
他却又重新低下头轻柔地给我上药,似乎并不在意,也未等我答言,我提起的心才稳妥的放了放。
两人默默相对无语,直到我的两只脚被他翻翻复复抹了七八遍伤药,他才放下我的脚站起身,抚了抚一点折痕也没有的袖口,道:“我去与诸仙论事了,你这两日便在这院中好好儿休养。”
我应了一声,便见他转身往门外去。
门边,昨夜肚子吃的圆溜的魇兽往后退了退,怯怯的贴首伏在地上,待小鱼仙倌行远后方才抬头向他远去的方向瞥了瞥。
离珠端了早膳进来,一看见我便开始絮絮叨叨,末了自是以一句“仙上这般不爱惜自己,又要让天帝陛下心伤忧虑了”
结尾。
我自是不明白了,好端端一个做了天帝风光无边的小鱼仙倌,入了离珠口中怎么就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落魄书生形象,实在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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