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推你?那是因为你软弱好欺负。”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不欺负你欺负谁?”
……
她很少被人温柔对待,才会在年轻的时候错把砒()霜当蜜糖。
她没有表现的那么强硬,内心很软,渴望被人珍视,被人保护。
——真是糟糕透了。
人这一生,既漫长又短暂,无伦遇见多少人,终究只是一趟只属于自己的孤独的旅程。
她母亲说得对,人不能软弱,在这世上只有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她不需要被人珍视,也不需要被人保护。
医院的环境十分安静,电线杆上落了两只不知名的鸟,天灰蒙蒙的,竟开始下起了小雪,寒风卷着天地变换光影,象征着医院的雪白变成了暗沉的深灰。
展艾萍独自一个人站了一会儿,她转过身,看见了转角处站着的一个人,那人停在一楼的窗户下,披着一件军大衣,他身上的衣服很新,这样绿色在阴沉沉的冬日里格外明艳,像是浓墨重彩的一笔油画。
他眉骨凸起,眼窝很深,张扬的剑眉,挺直的鼻骨,使得他的五官深邃立体,哪怕现在的光线并不明亮,那俊美的轮廓仍然夺人眼球。
烟雾升起,他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男人缓缓垂眸,又是一阵烟雾漾开在寒风中。
展艾萍的心脏骤然一停,她没想到会在这时见到他,一切都来的太突然,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
眼前的这个年轻男人,是跟她打小不对付的死对头,却又是与她同床共枕十年的老伴的……年轻的时候。
展艾萍大步向他走过去,她走得快,身边的风速加快,她耳边听见了风的呼呼叫声。
顺手夺过他手中的烟,手法娴熟掐灭,展艾萍道:“医院禁止吸烟。”
顾晟:“……你管我?”
“手断了还不好好养着,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展艾萍的目光停留在他还绑着绷带的左手上,眉头微皱,这一回顾晟立了二等功,左手却受了重伤,还留下了后遗症,虽然活动不受影响,可一到了寒冷阴雨天气就疼得厉害。
她抬眸,发现顾晟正瞪大了眼睛看她,或者说是瞪着她手中的那根被掐灭的烟。
虽然年代久远,可展艾萍依稀记得,这烟好像还蛮贵的,特供品种。
展艾萍:“……”
展艾萍心想,我就管你,都管你丫的十年了,医护说谁来都制不住他,就她在一旁好使。
说起来这家伙抽烟喝酒爱吃肉,是个倔强臭老头,一身坏毛病,愣是没得个肺癌胃癌肝癌肠癌胰腺癌的,活蹦乱跳到了七十岁,身体越活越硬朗了……
只能说这家伙,他基因好。
虽然顾晟现在才二十五岁,读军校也算军龄,凑凑也有十年了,是个老兵油子了,抽烟喝酒他啥不会啊。
“想要?”
展艾萍拿着手上的半截烟晃了晃,下一秒,她顺手一弹,正好掉进医院垃圾桶,她淡淡道:“没了。”
顾晟:“兄弟,你想打架?”
展艾萍无言以对:“……谁要跟你称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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