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那么勤快。
他认为此时格外带感,连身体内部那个叫做灵魂的东西好像都跟着对方动作颤抖的原因,是因为说到了格外带感的话题,注意到了忽略很久的格外带感的现象。
从他的角度看去,面前半跪着的人漆黑凌乱的发丝下,湿润的肌肤闪耀着金属光泽。
倾泻的水流从那些已然平复却仍旧斑驳的伤疤上洗刷过去,叫人想起历经千百次淬炼的绝世名剑,剑身上因烈火与寒水的交替考验,留下了光华内敛的纹路。
他这样跪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在他掌中战栗。
到底是谁在征服谁?
宋微轻轻晃了晃脑袋。
想太多,往往就是犯二的前兆。
他很不习惯这种莫名其妙感性到极致结果反而变成理性的情绪。
摸着独孤铣背心中央一个铜钱形状的伤疤,低声问:"
这是箭伤吧?谁这么有本事,这一箭水平可够高的。
"
一般的小伤,根本没印象了。
这一箭事关生死,虽然时隔数年,倒还记得清楚。
独孤铣两只手越摸越不像话,嘴里却好似寻常聊天:"
这是平定阿史那叛乱留下的。
当时敌方主力已被击溃,叛军头目逃脱,我带着几百精兵追击。
追得太快疏忽了,不小心中了埋伏。
那叛逃的大酋长十分厉害,躲在背后偷袭,我一时不察,挨了这一箭。
"
他说得平淡,听的人却不难想象其中惊险。
阿史那乃西突厥部落之一,宋微长居蕃坊,对此并不陌生。
咸锡开国之初,最严重的边患即是来自北面和西面的突厥人。
高祖太宗文韬武略,朝中英雄辈出,也历经两代,花了几十年工夫,才将之彻底击败。
此后突厥各部连同各方附属势力,全部臣服于大夏天子,原属突厥的大片土地也并入咸锡版图。
独孤铣继续道:"
蛮族反复无常,不讲信义。
"
宋微撇撇嘴。
独孤侯爷定然不认为他鲜卑是蛮族的,大概也自动排除了自己这个回纥后裔。
"
阿史那部落归顺已久,曾协助朝廷平定西域,屡立战功,受封卫西大将军,故而朝廷未曾提防。
不想新上任的大酋长受高昌人挑拨,将朝廷宽厚曲解为软弱,征召兵马,挑起叛乱。
若是寻常侵扰,敌酋就地击毙即可。
此等反叛之徒,却不可轻易放过,当生擒归朝,听凭圣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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