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雅还是没动。
聂非池视线掠过那只被收走的空碗,料想她胃还算舒服,于是把药丸塞回锡纸里,自讨没趣地撇开脸:“算了。”
这模样太吓人了。
“我吃还不行吗?”
江怀雅以为他是生气了,连忙劈手夺过来,就水一口吞,吞完苦得皱着脸跑去厨房,“侃侃,你粥还有剩下的吗?苦死我了……”
这情形令人始料未及。
聂非池却好似早就料到会这样,从容地走到落地窗前,拿出一盒烟。
抬眸,瞥见赵侃侃还在。
出于素养问题,他还是把烟盒收了起来。
赵侃侃过意不去,说:“你可以抽的……”
“没事。”
赵侃侃故作轻松道:“想不到你还抽烟啊。”
从前那么三好学生的一个人,如今看起来也光风霁月,居然也有不良嗜好。
他说:“平时不抽。”
只是之前太压抑了。
原来真有人能把她逼到换一座城市疗伤。
曾经他怀有侥幸,觉得也许她真像表面上那样洒脱,然而昨晚之后,这种侥幸也被打破。
她对那个艺术家是真的,不是像对姜溯那样,只是小女孩小打小闹的追逐游戏。
她是真的考虑过,要和那个人共度一生。
而她却能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对客厅里的两人说:“侃侃,要不要送你回家?”
赵侃侃当然从善如流。
他俩的氛围有些剑拔弩张,她逃离还来不及。
把她送回去之后,又只剩下两个人沉默以对。
江怀雅在车上乖乖玩了好一会儿手机,感觉到他今天心情有点不太好,特地字斟句酌,小心发问:“你上次是不是说,今天要陪我去看家具的?”
“嗯。”
她卖笑似的:“那我们去吧?”
聂非池不动声色道:“换到下周日。”
她错愕:“为什么?”
“你今天不用休息?”
“也是哦……”
她想了想,又不甘心地试探,“你只有周日有空?”
他终于意识到她的反常,回头问:“你要做什么?”
江怀雅有点不好意思,支支吾吾说:“刚陈杞发消息过来,约我下礼拜天一起打球。”
她上学时候进过网球队,来了北京之后却还没迈过步子,还真挺心动的。
毕竟总闷在房间里,她来这儿的周折也就枉费了。
聂非池一言不发,等了一盏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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