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愉的小臂开始发颤,五指也握得越来越用力。
他看着贺悦阳,神情困惑,又有些不明来由的痛苦,半晌轻声问:“贺悦阳,你怎么回事啊?”
“你才怎么回事啊?”
贺悦阳死活摸不着头脑,觉得这人简直奇了怪了。
沈愉敛着眉目,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出口,最后到底是给咽回去了。
慢慢地,他好像明白过来什么,唇角嘲讽似的弯了弯,随即抿作一条冷硬的线。
他抬降看向贺悦阳,语气疏疏淡淡“我懂了。
以后我不帮你占座了,也不帮你记笔记了,竞赛课……你自力更生吧。”
贺悦阳一愣,突然胸膛震动,扶额望天地笑了出来。
他上下打盘了沈愉几眼,乐道:“你当我稀罕你占的座?放心,我保证离你远远的,绝对不碰你的笔记,那玩意儿你自己当宝贝收起来吧,最好塞保险箱里,上个十道八道锁,以后传给子孙万代。
沈愉,你信不信,我缺十堂课照样考得过你,万,年,老,二!”
说完,他也不看沈愉的反应,转身跃出围栏,优哉游哉地回到了休息席上。
一个扎马尾辫的女孩在后面唤了他一声,从栏杆间隙递来一瓶碳酸饮料。
贺悦阳顺手接过,仰起脖子一口气灌下去半瓶。
等休息完再上场,他回头一看观众席,沈愉已经不在那里了。
真解气。
这天,贺悦阳发泄了一场积攒已久的怒火,内心要多爽快有多爽快。
训练结束后,他擦了汗,换了球衣,和往常一样大步流星地赶去小教室上课。
谁知推开门以后,教室里竟然空无一人,白板上只有一行老邓留下的板书,说他今天临时去区教研所出卷子了,竞赛课取消。
贺悦阳挠了挠头发,有点搞不懂状况。
今天没课,所以沈愉其实不是来球场抓人的——那他来干什么?
贺悦阳站在那儿想了十秒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懒得纠结下去,便把这一出争执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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