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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搜行李也没发现和离书,她究竟藏在哪儿?找她要定然是不会给的,今早上决然上路,显然已经是打定了主意和他彻底分开。
一想到这儿,他便觉得心口气得直颤,返身上了马车,冷着脸道:“回府。”
张拢又搞不懂了,但也不敢问,只得又带人护送马车回去。
虽未到宵禁时分,但因秋意渐浓,到了夜晚,街道上几乎没有人,寂寥的夜里,马蹄声格外的清晰,耶律彦闷坐在马车里,忽然间觉得回府也极其无聊。
没有可口的宵夜,没有香醇的茶水,没有温柔可爱的笑靥,也没有甜美动听的情话。
她一走,镜湖便空了。
就像是一幅画,突然缺了点睛之笔。
他绕着镜湖走了一圈,梅兰竹菊四馆都静悄悄的。
他站在梅馆前的木廊上,记得有一晚,她喝了酒,坐在这里弹了一曲《蒹葭》,当时他问她,你有何忧?
她说,她的忧愁只有一瓢。
他问: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一瓢么?
她说不是,但他确信当时曾在她的眼眸中见到了一闪而过的光芒。
她要的难道是这个?
求之不得,所以转身离开?
他站在湖边,风吹起衣袖,一股湿润的凉气扑面而来。
这个推断让他觉得不安,若是当真如此,那么要她回来,简直难如登天。
他转身走向隐涛阁,隔着一溪水,客舍青里还亮着灯,再过几天,沈幽心便要出嫁,这几日正急着赶嫁妆,慕容雪一走,他便将这些事交给了刘氏。
他站在溪水旁,想起慕容雪第一次来隐涛阁,带着点心被他拒之门外。
那时他喜欢安静,不喜欢被人打扰。
卖床的那一夜她被他赶出隐涛阁,站在溪水旁哭,他并没有上前安抚。
因为他认为,隐涛阁是正妃的居处,她不能逾矩。
同意她住进来,她欣喜若狂,但过了几天,又莫名其妙要走,即便住在梅馆的榻上不愿意留在隐涛阁,不知是为什么。
他揉了揉眉心,这时才发现,好似从来都不懂她心里在想什么。
吃过午饭,慕容雪正在小憩,突然丁香进来道:“小姐,沈小姐来了。”
“沈幽心?”
“是啊。”
“快请她进来。”
慕容雪披上外衫,佩兰为她整好了头发,沈幽心已经被请进了堂屋。
沈幽心一见她便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嫂嫂,刘嬷嬷说你不能给我送嫁,要离开京城,这是为何?”
慕容雪听出她话里并不知道自己和耶律彦已经和离,直接便说:“因为我与王爷和离了。”
沈幽心不可思议都瞪大了眼睛。
“嫂嫂你是在说笑吧。”
“我说真的啊。”
沈幽心摇头:“我不信。”
慕容雪便从炕桌的小抽屉里拿出和离书。
沈幽心看了三遍才相信,半晌呐呐道:“怎么会这样。”
“这样也好,我再也不会天天泡在醋缸里以泪洗面了。”
慕容雪嫣然一笑:“像我这种善妒的女人,应该像你一样找个一心一意的男人。”
沈幽心羞赧的笑笑:“他连一个妻子都娶不起,还需要表哥帮衬,自然老老实实地没有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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