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一下,忽地看向谢笃之,“阿笃,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不是我,是老二。”
谢笃之神色平静,下手的力道却不轻。
谢思之被他往前推的时候,险些打了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谢思之下意识回头瞪谢笃之,发现刚刚动手的人表现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二之前也做了个一个和小乖有关的梦。”
谢笃之干脆无视了他,“梦见你们领养了白软,因为白软他被找回来之后,又被赶出了家门。”
谢夫人怔住,嘴唇微颤,手几乎要从门把上滑落下来。
谢先生一直关注她,眼疾手快,将她扶在怀里,谢夫人这才没有软倒下去。
“……你们先进来。”
谢夫人很勉强地冲他们笑了一下。
“小乖的事,不要让妈妈知道。”
进门之前,谢笃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其余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
谢思之有一瞬间的感动,从未觉得他如此可靠过,好像把弟弟托付给他确实是件令人安心的事。
直到他站到谢夫人的病床前,发现谢先生正在病床上坐着,紧紧握着她的手,而病床旁边唯一的椅子被谢笃之占据。
发展自己站着尴尬,坐也不好坐。
“小思,你有没有梦见什么?”
谢夫人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一根不存在的救命稻草,迫切希望他能告诉自己稍微让人能减轻一点内疚感的东西。
——比如在那个梦的后来,她没有看见的后来,他们和那个孩子之间的关系有随着时间逐渐修复,虽然远达不到过去的程度,但也不是最亲密的陌生人。
谢思之被她看得心头一紧,本能不太敢面对她的目光。
“……我只梦到小乖被赶出了家门,然后我有一次去找白软,问他有没有看见我之前的某幅废稿,在他的桌子上看见了小乖的银行卡。”
他咬住下唇,那种害怕的感觉又涌上来,“我有点怀疑,就把银行卡的事情告诉了梦里面的你。”
“还有呢?”
谢夫人不自觉催促。
“然后我就没有梦到了。”
谢思之说,“我只知道做了那个梦之后,醒过来非常害怕。”
他发现银行卡的时候,距离弟弟被赶出家门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日子,因此也格外担心、甚至是惶恐。
——万一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他发生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他身上并没有钱,不具备任何的应急能力。
谢思之沉默片刻,缓缓握紧了拳,“妈妈,你说那个梦里,他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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