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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深不言不语,把笔记本电脑往腿上一架,打开刚拟定初稿的规划书,神情自若继续干活儿。
他静气专心的功力深厚,投入做事的时候,周遭什么都干扰不了他,这会儿周边妈妈们的小声议论、好奇偷瞄,都被他自动屏蔽了。
只有规划书上一个个黑色的字,扭动着画出了TK战队未来的蓝图。
规律轻微的键盘声,忽然冒出“嘭”
的一声响。
这声响太过突兀,冲破了叶深潜意识里对“白噪音”
的定义。
他正在敲键盘的手指猛地定格在半空中。
下意识的,叶深起身,几步跨到练功房门前。
门已经关上了,透过门上部的窗格,叶深一眼就望见了陶鹿。
她正一手攥着栏杆,一手扶着腰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纤瘦的背影、凌乱的发。
她似乎闭着眼睛,手指在地上摸索——曲老师快步上前,捡起甩在地上的黑色发圈,递到她手中。
她熟练快速地又挽起发髻,按着栏杆站起来,转过身——唇是笑的,脸颊上却又蜿蜒着水泽。
叶深顿了顿,目光挪回她眼睛里。
眼睛是笑的。
他不知何时握起的拳,松开了。
同一时间的颐园内,温医师却正在与陶鹿的妈妈卢碧华谈话。
“目前陶鹿的心理咨询,进程一直卡在腰伤这一块——她始终不肯告诉我受伤的原因……”
卢碧华目光一闪,低头回避。
温医师为卢碧华换了一盏新茶水,温和道:“我了解到陶鹿的爸爸有家暴倾向……”
“不是。”
卢碧华拢着双手,忽然又去扶微凸的小腹,“不关她爸爸的事。”
温医师当然知道不会是陶振华打出来的腰伤,然而他却了解卢碧华对前夫病态的维护,以此来激卢碧华开口。
卢碧华顿了顿,叹气道:“是这孩子急于求成。
您知道,花样滑冰这一块,能做四周跳的选手,也会尽量选择少做,以此延长运动寿命。
但是鹿鹿要强,别人三周,她就四周跳,别人一个曲目一个四周跳,她就两个……过劳过强练习,小伤慢慢成了大伤,她自己也觉得丢人吧——从不跟外人说……”
温医师冷静记录着,温和道:“咨询这几次看来,陶鹿可不是个急于求成的性格。
她有要强的一面,但跟急于求成是很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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