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和何冉入住在大村庄的古朴驿栈里,老板娘是当地居民,一个叫阿宓尔的摩梭女孩。
阿宓尔生得细眉大眼,黑发编辫,浅褐色皮肤,泛着酡红的两颊别具风情。
这里的许多人家仍旧奉行着走婚的古老习俗,母系社会,女人当家,男人暮来晨往。
阿宓尔看着不比何冉大多少岁,却已经是一家的主要劳动力了。
萧寒和何冉在这里逗留了一个星期之久,他们原本计划下一站去大理看看苍山洱海,何冉却改变主意不想离开了。
这里云淡风轻的景色有一种能够留住人的力量。
无忧无虑的日子里,何冉不用再担心自己体内的白细胞和骨髓象是否又在发生着恶劣的变化,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个病患的身份,只要每一天还开心地活着,就是给自己最好的交代。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萧寒牵着何冉在长长的草海桥上散着步。
周围山花开似锦,涧水湛如蓝。
何冉停下步伐,靠在栏杆边往下看,清澈的水面中倒映出她的脸庞。
那张脸不再面黄肌瘦,终于有了渐渐红润些的迹象。
她没有戴帽子,停止化疗三个月之后,她的头发又开始生长了,现在虽然只长了短短的一小截,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多了。
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男人,何冉明白自己欠他一句谢谢。
如果三个月前萧寒没有答应带她离开广州,现在她面对的将仍旧是一成不变的灰白墙壁,而不是眼前这一片烂漫的风景。
视线飘向远处,望着开得漫山遍野的杜鹃,何冉轻叹道:“夏天快到了。”
“嗯。”
萧寒不高不低地应道。
何冉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这几个月应该是你干活最辛苦的时候。”
“是的。”
“还记得我第一次去中心湖找你吗?”
何冉将头轻轻枕在他的手臂上,莞尔一笑:“那个时候我在想,你给我剪头发的时候是不是也把我当成植物了?”
萧寒没有接话,他摸着她头顶刚冒出来的短发,刺刺的还很扎手,过了一会儿才说:“下次给你剪好点。”
何冉点头:“好。”
明媚的六月到来之时,萧寒和何冉按照当地摩梭人的形式举办了一场同居婚。
纳西族男女的婚恋通常自由结合,不受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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