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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他如是说,那两簇星芒像是染上了薄薄的氤氲水汽,道尽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呵护之情。
文墨轻笑:“长青,你可记得,我曾给过你一个誓言?”
烛火里,她的笑颜越发明媚。
长青一滞,终看向眼前这人,他忍不住低低轻叹,伸手将她搂入怀中:“我不记得了,你也别记得。”
文墨又道:“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总是记得的。”
这几句像猜谜一样,你来我往之间,他们都听懂了对方的意思,长青嘴角噙着笑,将文墨搂得更紧了。
两颗心贴在一起,砰砰跳动,早化作了一人。
此后,长青也不再避着文墨,两人如胶似漆,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一起。
他咳血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偶尔上个几次早朝,都不可避免地来此一遭,众臣心底大惊,而皇帝龙体欠安的传言彻底坐实了。
长青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多久,可他现在还是没有把握。
没有把握的事,他一向不做,所以,他常常思量,等再熬个两年就好了。
极痛苦的时候,他彻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文墨替他轻轻拍着背,又将他搂在怀里,像是哄着个孩子一般,这让长青觉得心安和好受不少,才能睡上一小会。
等长青睡着了,文墨才会默默垂泪,她这辈子不知在他面前哭过许多次,可这一次,她却只敢背着他哭。
两人醒来,常常是相拥在一起的姿势,像是从不曾分离过一样。
两年的光景,快如飞梭,可文墨的内心却从未有过一日的安宁,总是煎熬着,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长青从未在她面前提过要对付谁,可这两年朝堂里的种种变化,再加之对皇帝的熟悉,文墨已经隐隐猜了出来——他将谁捧得越高,那人就会摔得越惨,他这回要对付的,还是他的亲兄弟,而那人,也在暗地里盯着他,伺机要将长青一口咬下。
当年,她眼睁睁看着无忧兵败如山倒,如今,她也要亲眼看着孝瑜踏上这条皇权不归路,只不知这一回孰胜孰败。
想明白的那一刻,文墨心里不知该作何滋味,凄苦,悲哀,还是寒冷?
她想,若是回到最初,长青没有固执地要娶她,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说不定她会被打发去西姜,做什么太子妃,也说不定她会嫁给季堂,更说不定她会孤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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