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想到三房里居然到了这种地步,婆婆对长子基本上视而不见,幼子却视若骨血。
就是对小姑子也比对他们这一房亲近的多,今年初,小姑子和镇国将军二子姚鼎诚定亲,婆婆竟满打满算预备了两万两的压箱银,再算上置办嫁妆敲打家具,还有那些陪嫁的田庄店铺,怎么也得有四万两银子。
三房统共才多少家底,这是要搬空吗。
还有公公,更可气。
别人家里都是长幼尊卑,资源自然得多向长子倾斜。
在柳府里,她大哥还不是嫡出呢,她爹都那样重视,到她公公这可好,见天的带着小儿子出去见客,他才多大,用的着吗。
再说了,小叔子拜了那样的师傅,又有五叔在旁边保驾护航,那还用着公公那点好心,就没人想想她相公都在户部干了两年了,还只是个从七品的给事中,怎的就没人拉上我们一把呢。
柳氏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等到她儿子出生,三房就真不剩下什么了。
前院里,长财急的都快跳起来了,恨不得爬上云朵看看自家少爷到哪了,刚打算出去迎迎,就看到三爷的蓝呢官轿先到了。
门房也不敢怠慢,火速开了侧门。
三爷一开始没注意到长财,倒是身边的长随提醒着才想来起这是三房的下人,把人唤过去,问是什么事,结果没听几句,赵怀珺的脸就拉长了。
娶妻娶贤,这话真是不假,当初就不应该顾及母亲给大郎娶了这么一房媳妇,真是祸家的根源呐。
招来旁侍的小厮,让他去户部传个话,把六少爷请回来,家里这点事都理不好,还有什么脸面去处理朝政。
想着儿媳妇应该还在,他回去也不方便,干脆先去书房,今日朝堂上有几件事颇显诡异,还的和大哥他们商量商量。
赵秉宰这边正焦头烂额呢,看见侯府里来的下人,也没像往常一样着急回府,只吩咐他们先回去,自己要留在户部加班,下人们虽不解少爷为什么改了习性,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能管的事,乖觉的退下了。
赵秉宰看着手上的账簿,越算越着急,银子呢,那批银子到底被藏到哪去了。
明明是十二腊月天,可赵秉宰在值房里却满身大汗,到这时候,他要是还不清楚自己被人算计了,那这些的年日子就算是白过了。
现在想想,恐怕他刚进户部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
原来,当初永安侯府之所以能给他补这个户部给事中的缺,是因为原值报了病休,逾期卸官。
当时,他初进户部,被分配到十三清吏司的山西部下,入职后没几日,他的顶头上司主事曹鹏就以前职公务积压为名,让他紧急签发了几份拨款文书,上面加盖的都是他赵秉宰的官印,虽说每张单子数额都不大,可加起来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往年户部来往账目都有底存,前些日子,自己翻查山西前两年的财政支出,却怎么也没有找到这笔银子,原以为是弥补往年亏空,可他这些日子翻遍了山西近十年的账簿,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笔银子是从他手里流出去的,一旦到了三年户部清点国库的底限,这笔银子是绝对瞒不过去的,那时候恐怕他前程堪忧。
赵秉宰试着使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就算知道是有人在构陷他,可他没有证据,再说出纳票上他签的大名又不会自己改掉,现在只能回府,求父亲和大伯他们救救自己。
第19章家事(三)
玉函院里,柳氏左等右等,自家相公也还没回来,瞧这天色实在是赖不下去了,便朝旁边的心腹使了个颜色,一帮人又装模做势的搬回春暖院去了,蒋氏只当没瞧见这个女人,眼不见心不烦。
赵秉宰这会儿是真顾不上柳氏了,他心慌的连马都上不去,只能坐公中的马车回府。
一路跌跌撞撞的回了侯府,在门房那里听说今天几位叔伯都在,赶紧去了父亲的书房,这事还得先给父亲通个气。
赵怀珺也很诧异,长子都多久没主动找过自己了,瞧这神色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叹了口气,儿女都是债,还能怎么办呢。
放下手中的案疏,往椅背上靠了靠,嗯,小二这靠垫做的真不错,那孩子一向这么贴心。
“说吧,出什么事了。”
长子到底还是欠了些火候,平时看着挺沉稳,现在一遇事就显出短板来,急躁冒进,仁柔寡断,真是,难成大器。
到了这个时候,赵秉宰也顾不得在父亲面前遮掩了,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事都说了。
这事很明显是有人在给他挖坑,只要父亲愿意出手震慑,一定可以还他个清白的。
赵怀珺沉默的听完了整件事,又接着沉默了许久。
他想着,还是应该给长子一个机会的,所以,他问了一句“既然清楚是怎么回事,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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