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姐的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又摸摸她自己的额头,一拍大腿说:“得去找医生看看!”
初夏摇头:“我刚刚吃了药,睡一觉看看,不行再看医生。”
她知道自己身体啥问题,发烧很正常,去看医生也是吃一样的药。
李大姐点头:“也行,那厂里我帮你请个假。”
在这个家属院住的人,基本上都是纺织三厂的职工,李大姐和她丈夫也都是在里面上班。
“好,麻烦你了。”
“麻烦啥,邻里邻居的。”
李大姐站起来,招呼一旁的岑淮安说:“走去我家盛点汤,光吃包子哪成,还是得喝点热乎的。”
岑淮安没动,从篮子里端出来一碗豆腐脑:“我买豆腐脑了,妈妈,你喝。”
李大姐看着岑淮安,疼得不行:“哎呀,初夏你这儿子太疼人了,我闺女儿子加起来都不如他,真想抱回我家去。”
初夏笑了笑:“那不行,他是我儿子。”
李大姐离开了,初夏问岑淮安:“豆腐脑提出来沉不沉?有没有烫到自己?”
“没有,妈妈,你快喝。”
岑淮安够不到初夏,他踩着小板凳,用勺子舀了一勺喂她,居然没有洒一点。
“我自己喝,去再拿个碗。”
初夏把豆腐脑倒了半碗给岑淮安,她自己努力喝了半碗。
包子实在没什么胃口吃。
吃了饭还得吃药,中药一天都不能断,不然功亏一篑,治疗效果大打折扣。
初夏晕晕乎乎从床上下来,岑淮安刷完碗回来,就看到妈妈扶着脑袋,摇摇晃晃往外走,看起来就像要摔倒了。
他吓得瞪大了眼睛,把碗往桌上一放,赶紧跑过来用身体努力去撑住她。
“妈妈,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他不想妈妈乱动,只想她好好睡觉,病赶紧好了。
“我得煎药。”
这时候初夏就感受到了家里只有一个大人的不方便,安安可以做些简单的事情,但煎药她哪敢让他去做,太危险了。
“妈妈,我会煎。”
岑淮安仰头望着初夏,嘴巴抿着,眼神坚定。
他之前看过妈妈熬药,不难。
他不愿意让妈妈受累,如果妈妈不同意,他就不喝药了。
初夏拒绝的话到嘴边咽了下去:“那我坐旁边看着你煎吧。”
岑淮安不用初夏动,他很快把一个带椅背的凳子搬到门口,还往椅背后面塞了个他的小枕头。
“妈妈,你坐这里。”
然后给初夏端过来搪瓷杯,里面有冷得刚好能入口的白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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