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唐施和祁白严去礼盒定做手工店,看到了半个月前订做的喜糖盒子——两寸大小的方形马口铁盒,盒体中国红,凸纹金色,为对称吉祥纹,正中一个篆体“喜”
字,“喜”
字下面,是小巧的篆体“祁&唐”
,微微凸起,散发着耀眼的光。
比唐施想象的还要好看,唐施惊喜不已,想来他们的学生们也会非常喜欢。
唐施原本想亲自将巧克力装进盒子里的,但当祁白严告诉她人文学院有一千零九十八个学生时,唐施默默放弃了。
离开学还有半个多月,祁白严带着唐施,蜜月去也。
新婚燕尔,不该被其他任何事情打扰。
唐施终于看到最北方的雪,在大雪呼啸的天气里,整个世界不如她想象那般明丽洁白,但有另一种苍茫磅礴的美,是粗犷的、是灰暗的,雾蒙蒙一片,天和地一样沉,北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但还是美得令人心折。
两个人在大雪天□□,落地窗外零下三十度,房间里零上二十五度,暖气烘得人又燥又热,汗水打湿头发,美背一片汗光。
窗上凝结水汽,外面的雪朦朦胧胧。
唐施最爱北方雪过天晴。
天光发亮,雪也闪闪发光,即便这个时候最是冻人。
厚厚的雪可以埋到小腿,人被冻得没有知觉,用通红的手捧雪,雪像白盐一样,不化不沾,干净利落。
堆过雪人、打过雪仗、滑过雪,唐施满足了。
两个人在杳无人烟的雪地里接吻,四片凉凉的嘴唇触在一起也凉凉的,祁白严伸出湿热的舌头卷住她嘴唇,唇上的雪好像化了,甜津津。
蓝天白云,枯枝厚雪,两个抱得紧紧的人。
两个人去额木尔河看雾凇,唐施被天地蓝白一色的美景震撼。
空中的水汽凝化成树枝上晶莹剔透的冰凌,一枝一丫全部裹满,远远望去,不若长势极茂的梨花。
岑参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逼得多少文人骚客江郎才尽。
这是中国的最北方,最冷,也最美。
唐施穿得极其笨重,还在当地买了一个只露眼睛的毛绒帽子,又在帽子外戴了一个大帽子,说话的声音“嗡嗡嗡”
,除了祁白严,没人能听懂。
祁白严拉着她,小心翼翼往前走。
可小姑娘穿得实在太多了,脚一滑,摔进雪地里,翻都翻不起来。
她将手递给祁白严,“嗡嗡嗡”
——不要笑,拉我起来,祁白严笑,俯下身去,将人一提,抱了起来,唐施的衣服一层挤一层,小姑娘又“嗡嗡嗡”
——我明天一定不穿这么厚。
祁白严帮着她把衣服整理好,原本想亲亲她,看到裹得密不透风只有一双眼睛的唐施,只好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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