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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要去熬药喝?”
——这药挺好的。
听君朝她扬了扬,她煎的是上回在杭州那独眼大夫给她开的方子,虽然秋亦一直嗤之以鼻,她私下里却仍日日煮了来吃。
算如今已有一个月了,尽管没见嗓子有所好转,不过精神气力倒比从前好了许多,想来有益无害。
“随你了。”
秀儿也懒得多管闲事,“我看啊,你还是少吃点,说不定你这咳啊咳的,就是这乱七八糟的方子害的。”
两人掀了帘子往外走,怎想屋里的炭剩得不多了,秀儿忙了一天,正渴着,听君不便和她争这几块,故而打小院出来,准备往厨房里去。
刚从秋亦花园中走过,那前面游廊上忽有个小丫头手持托盘往这边而来,这丫头是在院里做粗使活计的,端茶送水自没她的份儿,更何况都这般时候了,怎么还往院子里头走。
听君越想越觉得不对,待得她走近时,便出手拦住。
“云姐姐。”
小丫头听话地唤了一声。
托盘上放着一个用盖盖住的青花瓷碗,听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你往哪里去?
小丫头脆生生答道:“我去给三少爷送参茶呢。”
——这么晚了,他还没休息?
丫头点点头:“少爷夜间睡不着,适才我正巧经过,他就叫了我去厨房煮一碗参茶来。”
听君仍旧将信将疑地皱着眉,思量之下将那盖子打开,其中果真装了茶水,一股清香迎面。
眼见并无不妥之处,她才还了盖子,微微一笑。
——去吧,小心一些。
“诶,好的。”
身后院子里秋亦房内仍亮着灯光,窗前朦胧投了一道人影,听君瞧了许久,见那小丫头已然走远,她收回视线,仍朝厨房中去。
眼下亥时初刻,漏壶中滴滴而响,朱管家取了两笔账单来,和秋亦对着他自杭州带回来的账册两相对比,这一查之后,不由大叹了一声。
“四少爷当真和那金人有勾结,这账上的数目出入如此之大,只怕那一万两的酒米钱还只是冰山一角。”
秋亦冷眼睇他:“怎么,你不知道他和金人有来往么?”
朱管家摇头苦笑:“老仆如何能知,从前只道四少爷贪玩好耍,哪里想他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秋亦搁下账本冷哼一声:“是么,我以为你向夫人推举我前去江南那边,正是想让我来收拾这把烂摊子呢。”
朱管家咽了几口唾沫,语塞了半晌最后只得“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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