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清推门而入时,纪榛正躲在角落的桌底下,听见声响,身躯微抖,双手抱住了桌角,掩耳盗铃一般地将自己缩了起来。
前两日的混乱他只是想一想就面红耳赤。
沈雁清言出必行,说是三日便是三日,半点儿都不含糊,可纪榛却着实被整治怕了。
这四载每每都是他使劲浑身解数向沈雁清邀欢,对方才会勉为其难地与他行房。
在榻上虽偶有失控,但大多数皆还算体谅。
如今沈雁清却忽然变了个人似的,接连着两日逼他饮下芙蓉香,还从柜子里翻出了不少他藏起来的春宫图一一践行。
他看得多,也并非那般寡廉鲜耻,能做出那么多毫不要脸面的姿态.....
纪榛一闭眼就是丑态百出的自己,耳尖红得像被烙铁烫过。
“出来。”
沈雁清已来到桌面,垂眸看着躲避的纪榛。
“我不喝了。”
纪榛披散着发,里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大片大片新鲜的痕迹从宽松的衣襟里露出来,他顺着沈雁清的鞋尖往上看,盯着手中的瓷瓶,嘴一抿就要哭。
沈雁清不为所动,只低声问:“你当真不喝?”
纪榛忙不迭点着脑袋。
“好。”
还不等他松一口气,就见沈雁清揭了红布,仰首将瓷瓶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纪榛像是被捕进铁笼里的兽,惊慌不安地瞪大了眼。
沈雁清动手去擒他的脚腕,要把他从躲避的洞巢里抓出来。
纪榛想到将要遭受的,崩溃地抱着桌脚不肯撒手。
可终究是难敌,被拖着拥入了温热的怀中。
桌面上还有摊开的春宫图,沈雁清随手一翻,大幅大幅的秽图钻进纪榛的眼里。
纪榛被推到桌上,扑在满桌图册里。
沈雁清指着只可意会的栩栩如生的图画,用与之滚烫身躯不符的清冷音色道:“今日学这册。”
“学好了,明日便可救你兄长。”
纪榛软着腿,站也站不住,终是抽着鼻翼照做。
“你不要再诓我。”
他在满身热潮里混混沌沌地想,他喜欢的沈雁清不是这样的。
儒雅静秀的沈雁清不会如此欺负他,也不会用那么难听的字眼羞辱他。
纵然沈雁清救了他兄长,他也再不敢交托真心了。
从这一刻开始,纪榛要学着讨厌沈雁清。
作者有话说:
鲁迅说过,爱就是要面目全非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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