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见的理由,借着迎亲远远看一眼也好。
话说到这里,就该放手了,他接过小厮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那绒座柔软,他得费上很大的力气,才能保证挺直脊背。
走了好远,不敢回望,如果见她还在目送,心里该有多少不舍!
但若是见门前空空,那么就是更大的失望,头一次对一个女孩子一见钟情,结果闹得惨淡收场,心里的郁塞无边大,然而却不知道该去怨怪谁。
怪应宝玥轻佻?还是怪自己不懂拒绝?后果已经酿成了,再说什么都是枉然。
身边的小厮见他垂头丧气,想方设法来鼓励他,“公爷别伤心,易娘子还在气头上,难免不好说话,等过阵子气消了,没准儿就想明白了。
依我说,公爷这样的人品才学和出身,作配她绰绰有余,将来想找见比公爷更好的郎子,怕也不容易。
所以公爷耐着性子等一等,下回见面,说不定易娘子回心转意了也未可知。”
翼国公听后苦笑了下,“满上京那么多王侯将相,你以为他们都不长眼睛吗,怕是等不到她回心转意,就被人聘走了。”
意兴阑珊,长吁短叹间经过榆林巷口,忽然听见传来吵嚷的声音,有人高声质问:“人在不在,让我进去瞧一瞧就知道了。
我今日不是来寻衅的,只想问一问郡王,那日究竟对小女说过什么。
平白死了个女儿,打听内情告慰我这老父,总没有错吧!”
翼国公勒住缰绳朝巷内看,豫章郡王府前,一个身着公服的官员在门上吵闹,几番硬闯都被门前的家仆拦下,定睛看,是观察使贺继江,除夕那日坠楼宫人的父亲。
小厮望着沸腾的场景啧啧:“有什么话,迎进去说多好,何必让人看热闹。
事情宣扬起来,监察御史会上报官家吧?那郡王岂不是要惹上麻烦了!”
一面转头问翼国公,“公爷,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翼国公却说不必,“事关人命,既然贺观察能闹上门来,其中必定有内情。
连大哥都避而不见,我又去凑什么趣。”
说着拔转马头,慢悠悠走开了。
还是不能从错失姻缘的困顿中挣脱出来,别人门前的闹剧,和他没有什么相干,回到府邸也提不起兴致,坐在月洞窗前茫然翻动着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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