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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会儿,还是走近床头柜把灯关完了。
只留下了卫生间的灯,微弱地偏了一点进来,在岑肆下颌线上勾出一缕流畅的暖黄色。
岑肆好像已经睡着了,一动不动,江识野隐隐听着他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均匀地灌进耳畔。
牛逼,睡这么快。
不过这下江识野心里的别扭劲儿就少了很多。
他偏头,看着岑肆占位置的陨石行李箱摊开着,上面不讲究地扔着他的运动外套,突然想起那儿还沾了几滴鼻血。
犹豫了一下,他把外套捞起来,带进卫生间。
不敢把衣服全部浸湿,他拿着湿润的纸巾擦拭着有血的地方,找了块儿没拆的香皂涂,慢慢搓。
过了好一会儿,耐克的钩子又显出来了。
洗完衣服后他又想起岑肆的球鞋,也是滴了两滴,他当时肉眼可见岑肆很不开心地移了下腿,但没说什么。
后面又见岑肆蹲下来拿纸抹了两下,没擦掉。
男生都是爱球鞋的。
江识野也喜欢。
只是他无福享受岑肆那种签名款的昂贵球鞋。
所以如果洗衣服上的血迹是良心,那帮他洗鞋就是带着私心了。
拿在手上时,他贪心地、虚荣地幻想了下这双和自己鞋码一样大的球鞋是自己的。
就幻想了一秒。
一秒的小满足后,就觉得自己有病。
等他折腾了半天,洗澡后准备上床时,岑肆睡姿已经人如其名得相当放肆。
手臂不再搭着眼睛了,直接伸长,霸道地横悬在两张床中间。
那么窄的距离,手掌都搭到了江识野的床上。
江识野看着这横亘床间的修长手臂,膝盖碰了碰,想把它抵开。
摆着大字型的岑肆早已睡沉,江识野抵了两下也一动不动。
他也不想用手碰,心里骂了句死猪就抬腿跨了过去。
被温热的手臂肌肤蹭了下脚踝,有点儿痒。
和死猪不同,江识野上床后是怎么也睡不着。
担心未来。
陌生的城市,没有归属没有工作没有钱。
手机也丢了。
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他突然觉得自己太意气用事了,枫城至少混得开,还有一群也算可靠的狐朋狗友。
可能心里还是不甘,想证明自己吧。
可他证明啥啊……
江识野侧过身把自己蜷缩起来,面着墙。
瞪了一会儿后他又换了个方向,面着岑肆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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