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十里地,走个把天,也就到了。”
这老泼皮!
付了粮,就不管闲了!
不行,陈花病着也不能不吃东西。
谭青青从汤罐里,搜刮掉粘黏在底部和边侧上的米粥,进小碗里。
用汤勺凑在陈花嘴边,准备小口小口喂。
本以为,喂孩子吃饭是个很艰难的活儿。
结果没成想,这小吃货闻到食物的香气,就立即张开了嘴,囫囵吞咽。
这不,闭着眼儿,人还睡着,就把加了鸡蛋和青菜的米粥,给砸吧砸吧完了。
小丫头还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琢磨回味儿。
只是因为紧闭着眼睛吃食,竟还多了两分滑稽。
真是个好吃鬼!
睡着觉都不忘吃!
吃完了饭,他们几个也不打算在这荒村子里多留。
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撤。
可谁知,刚没走两步。
妇人就带着个孩子,噗通一声,跪在了谭青青面前。
边跪还边磕头。
地上虽然铺了层厚土,但也瓷实。
由着妇人这么磕几下,很快额头上就淤青一片。
“小善人,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口饭吃吧!
我和元子已经很久没吃上饭了。
只要您肯施舍口饭,我们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来报答您的这份恩情的!”
有一就有二。
荒村里仅存的十几个难民,也都齐齐涌到了谭青青跟前。
都是二话不说,就磕头。
他们都是十几日没洗过澡的人,衣服头发都罩了层浓厚的灰油。
皮包骨的黑手,蹭到谭青青身上,都能蹭出一片黑。
要知道,谭青青本身也不白。
皮儿也是黄黑的。
可见这些难民,已经糟乌到什么程度了。
看着这群难民连连磕头,谭青青简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旁的吴婆子瞧着这一幕,倒是见怪不怪。
她甚至还对着难民们嗤了声。
“一天都要见你们跪个四五次!
每逢有人在这儿煮东西吃,你们都要跪。”
“有跪着的这个劲儿,还不如给糟老婆子我干点活!
至少你们把活儿给我干利索了,老婆子我还能赏你们口粮吃!”
谁知这妇人哭的就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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