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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后,花对玉匆匆而来,将险些成为废墟的五华城画出了一个巨大的法阵,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符文。
未垣被困在一个圆里,眸子猩红,正死死地盯着众人。
三界残留下来的门派,大多数都到了这里,冷漠地看着阵法中的鬼厌,恨不得将之剥皮削骨。
未垣咧嘴一笑:“一群手下败将”
花对玉冷冷地一抬手,他面前的阵法骤然收紧,险些将他的身体生生压碎。
九重葛魂不守舍地站在一旁,满脑子都在想着容不渔的下落,在他脚边,白穷蹲坐着,正百无聊赖地舔爪子。
阵法已经在微微地发亮,红光宛如血线蔓延而过地面的凹槽,很快连成巨大的法阵。
突然,一直安安静静的白穷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蹦起来朝着不远处欢快的“喵喵”
叫了起来。
九重葛被唤回神,皱着眉将白穷抱在怀里,道:“别乱叫。”
这阵法可是出不得丝毫乱子。
白穷却是不管,一直蹬着爪子,九重葛险些抱不住它,让它从自己的怀里跳了出去,欢天喜地地朝着不远处跑了过去。
九重葛皱眉:“小白,回来”
白穷没有理他,小翅膀还扑扇着,飞快冲去了阵法下的台阶旁,喵喵个不停。
禾沉也看出来了白穷的一样,将视线从阵法上收回来,皱着眉看着白穷,道:“怎么了”
白穷朝他喵,尾巴摇得险些转出风。
禾沉一惊,转头对观鹤叮嘱一番,飞快地走了过去。
有人轻轻踩着山阶而来,随之而来的却是满满的血腥气。
禾沉只看了一眼,瞳孔一缩,竟然直接愣在了原地。
容不渔一身白衣,长发被引魂铃束着落在左肩上,平日里闪着微光的双眸此时却如同一潭死水,空洞无神地盯着虚空,缓慢地踏着石阶一步步往前走。
他手中握着沾满了鲜血的玉楼春,浑身杀意,宛如厉鬼。
禾沉皱眉:“容容”
容不渔踩上最后一层台阶,目不斜视地从禾沉身旁擦肩而过,带起一股凌厉的寒风。
禾沉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沉声道:“容容”
容不渔眼睛动也没动,声音冷漠:“放手。”
禾沉见他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手越发紧了:“你要去做什么”
容不渔的视线一直看着远处阵法中的男人,愣了半晌才仿佛反应过来了,轻声道:“报仇。”
禾沉不明所以:“你报什么仇能来这里先回去,等我们这边事了了就去找你。”
容不渔挣脱禾沉的手,微偏着头,眼神如刀,冷冷道:“我说,放手。”
禾沉从未被容不渔用这种眼神看过,当即愣了一下,松开了紧握着他手臂的手。
九重葛看到他的影子,早已经飞扑而来,他没有看到容不渔身上的杀意,直接不管不顾地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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