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渔走了一天,他神思恍惚了大半日,看着容不渔留下的玉石,却没了任何欢喜的神色。
夙有商忽然心想:“若是我有再多的玉石,能让他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或许”
或许什么
或许他就不会走了
或许他就会回来
夙有商似乎越想越觉得可信,休息了半日后便上山采了花回来,想要修剪修剪拿去卖些玉石回来。
只是花还未修剪完,便被突然闯进来的鬼厌夺了性命。
死亡,往往都是这般突如其来。
他安静地听着血液从自己身体中流出来的微弱声音,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刹那,还在想。
“他不会回来了。”
直到死,他依然觉得容不渔不会再回来这种偏僻之所和他一起受苦。
容不渔死死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只可惜,他却不可能会知道了。
容不渔只觉得心仿佛被天底下最尖利的利刃穿透了,要不然为什么会这么疼呢
就连当年阵法中落下的灵力穿透他的经脉时,都没有这么疼过。
“我”
容不渔突然喃喃开口,却不知要说些什么,眼泪从眼尾缓慢落下来,滑入了墨发中。
犹襄轻轻晃了晃他:“容不渔容不渔醒一醒”
容不渔倒吸一口凉气,猛地从梦中惊醒了。
他如水前的遗梦珠缓慢在原地化为虚影消散,灵力如藤蔓般缩了回去,不过片刻,容不渔便清醒了过来。
他坐起来,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脸泪痕。
犹襄古怪地看着他:“又入噩梦了”
容不渔没回答,只是道:“到了吗”
犹襄点头:“中央城同虞州城不远,要先让逐鹿他们回去吗”
容不渔道:“你去问问吧,顺便让时尘过来。”
犹襄见他这么疲惫,没有多言,转身出去了。
没一会,时尘跑了进来,道:“容叔”
容不渔将他拉过来,缓慢抱住了他,接着才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时尘有些茫然:“容叔怎么了吗”
容不渔轻轻摇头:“没有,只是做了个噩梦。”
时尘“哦”
了一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容不渔的背,弯弯眸子,道:“这样好些了嘛”
容不渔有些呆愣地看着他。
时尘不知是不是随了夙有商,无论经历过多少险恶之事,依然是个温柔至极
的人。
出清河城时,容不渔十分犹豫将他带出来这个举止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因为他害怕自己若是再像当年一样连时尘都护不住,那死后他怕是连见夙有商的颜面都没有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