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渔茫然张大眼睛盯着虚空,喃喃道:“重”
犹襄:“什么”
容不渔哆嗦着捂住胸口,感受着胸口剧烈的痛意终于清醒了一些。
他哑声道:“禾沉知晓我逃出来了。”
犹襄一愣:“啊,就那唯一一个圣境的剑修我听闻他常年镇守中央城,会有时间过来找你麻烦吗”
容不渔道:“剑意随主,他想要杀了我,若是不消去这道剑意,迟早会要了我的命。”
犹襄皱眉看着容不渔胸口令人不敢正视的剑意,道:“那你现在想好如何打算了吗”
“先去云归城。”
容不渔脸色苍白如纸,唇也没了血色,看着极其孱弱,他微弱喘息了几口气,才道,“处理完事情后直接去中央城寻他。”
“寻禾沉”
犹襄不可置信,“你不怕他杀了你”
容不渔道:“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能顺着剑意找到我。”
犹襄沉默半天,才一言难尽道:“你当年到底做了什么能让禾沉他们这般对你”
容不渔愣了一下,才微微垂下头,墨发披散下来,遮住他半张脸庞。
许久后,他才轻声道:“这是我罪有应得。”
月落西沉,半轮皎月没于远处的水中,倒映皎洁,将水面照得波光粼粼。
翌日一早,时尘被一阵波涛汹涌的流水声吵醒,他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揉了半天眼睛才打着哈欠开了窗。
窗一打开,时尘彻底被吓醒了。
昨天还是一望无际汪洋的窗外,现在全变成了奔腾水流,浩浩荡荡朝着不远处涌流而去,水流拍打的声音震耳欲聋。
时尘立刻穿着鞋套好衣服冲了出去,跳到船外的木台上这才发现画舫正停在一块巨石上。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木台之上,逐鹿正化成鹿趴着睡觉,容不渔一身白衣被光芒照得有些耀眼,他半躺在地上,靠在逐鹿身上睡觉。
容不渔脸色似乎有些难看,惨白如纸,嘴唇发白,还露着些许病色。
时尘走上前,道:“容叔,你怎么了,病了吗”
容不渔浑身懒洋洋的,眼睛都不睁:“没事儿,边玩儿去。”
时尘盘腿坐下,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啊,要在这里停多久”
犹襄不知何时出来了,坐在船沿看着脚下奔腾而去的水流,道:“水流完咱们就动身。”
时尘点点头,探头往下一瞧,瞥见鱼群擦着船底飞快游了过去。
他眼睛一亮,立刻跑回房间,把还在呼呼大睡的二七给唤醒了。
二七被吵醒,气得几乎要呲牙咬人。
时尘道:“外面水里有好多鱼,下午喝鱼汤吧。”
二七立刻抿唇将牙收回,颠颠跟着时尘去捉鱼。
有逐鹿在,鱼接连不断地往他们船底撞,时尘和二七拿着网兜往下面一放,没一会就能得到满满一兜的鱼。
二七蹲在地上看着活蹦乱跳的鱼,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在他袖子里睡了好几日的白穷大概是嗅到了味道,迷迷瞪瞪从他袖子里爬出来,眼睛还没睁开,便张开嘴一口叼住了一条鱼。
二七眼神立刻就变了,他一把揪住白穷的后颈,面无表情地在空中甩来甩去,妄图把鱼从白穷嘴里甩出来。
白穷还没清醒就被甩了个头晕眼花,尖利的“喵”
了好几声,口中的鱼啪嗒掉了下来,二七这才放过来。
白穷在原地转了好几圈这才缓和了些,它茫然看了看周围,陌生得让人惶恐,不过很快它便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喵呜”
一声,欢天喜地朝着容不渔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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