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薇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口中这个“他”
说的是自己。
“为什么要叫‘他’,你不?就是?他?吗?”
叶亭宴哭笑不得:“我不?是?想说这个。”
落薇不依不饶:“这个比较重要。”
于是?他?败下阵来:“我也不知道为何要这么说,我和他?终归是?不?同?的。”
落薇咳嗽了一声,正要说些什么,叶亭宴便飞快地接口:“无事,等我重新成为他?便好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随后落薇思索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他说起此事的用意,不?由?叹道:“常照手段了得?,我知?道他应下我们的赌约后不会坐以待毙,没料到他?能出这样的招数。
不?过……宋澜知晓他的心思吗,就没有说些什么?”
“宋澜原本?想借机报复先前在靖秋之谏中对他施压的人,常照此举,自然令他?不?悦,况且他?如今已经不?像四年前那样心虚了,听见对先太子?的称颂,愈发易怒。
此消彼长,常照这些日子不得宠信,他?便信我多一些,我正借机在宫中搜查你前些日子?所?怀疑的厄真部细作?,这次,一定将他?寻出来。”
落薇点头?应下,本?想再?问一句,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她既然没问为何自己这一病便病了一个月之久,叶亭宴便也装作?无事:“刺棠案重审虽败,但刑部拿着那封‘太子?手书’,尚未理出结果。
宋澜也不欲在此时杀邱雪雨,以免将落定的案子?又添上几分疑虑——这一次,他?一定会逼着邱雪雨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伪证,以免再?给刺棠案翻案的机会。”
落薇攥紧了他的手:“她……”
叶亭宴安慰道:“宋澜不许她死,我跟刑部的人打过招呼,不?会对她动在?朱雀司中一般的重刑,可皮肉之苦,总是?难免。”
落薇呼了一口气,平静地道:“好,好。”
她露出一个苦笑,徐徐地道:“你知?道吗,阿霏敲登闻鼓一事,是我们很久之前定下来的,她当初被?我和舒康救下,不?生弃世之念,便是为了这件事。
后来,她在?宫中意外暴露,好不?容易脱身,远遁北境,我其实都不?想叫她回来了。
虽说这件事非她不?可,虽说没有这件事会生周折,但是?我知?道,就算能保住性?命,她也会吃很多、很多苦的。”
“可我们都要守护比性命更重要的事,比自己更重要的人。”
叶亭宴温声道:“是?啊,还要守护那些很美丽的情谊、道理,所?以舍生忘死,从来不?觉得?后悔。”
傍晚过后,落薇忽然觉得?长了些精神,便同?叶亭宴一起在园中转了许久,春柳半盛,枝叶繁茂,叫她这些时日躁郁不安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周楚吟和周雪初请他们过去吃点心赏月,二人欣然赴约,月亮看了一半,狂风乍起?,叶亭宴为落薇披了外袍,急急穿过回廊。
“昨日是惊蛰吗?也到了回春的时候,春寒料峭,你上朝时,还是?要多加些衣裳的。”
第二日清晨,叶亭宴下早朝之后便匆匆归来了一趟。
落薇开门便看见他袍角被春雨打湿,氤氲一片。
而他?只是沉声道:“昨日夜里贵妃产子?,宫中一夜未灭灯。”
落薇听后一怔:“这孩子有九个月大了罢,贵妃和孩子?可好?”
叶亭宴斟酌良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艰难地说起另外一件事来:“薇薇……”
“时予昨日……被送进了朱雀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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